韩浩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针对韩浩现在这种状态,王匡并没有起疑心。
他只是自顾自地对韩浩说道:「汝南袁氏与我王家,多年来常有利益往来,我与袁本初也是相交甚厚,他既对我有所要求,则我断然不能拒绝。」
「而且这件事我也已经答应了袁绍,恐怕是不做不行,事到如今,我们就不在这件事该做与否上过多商议,只探讨当如何行使此事……」
「你是我的兵马从事,这件事我只与你商议了,你务必要辅助吾将此事做的干净利落……」
说到这的时候,王匡突然斜眼看向了韩浩:「元嗣,我适才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韩浩此刻正站在原地愣愣出神,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果然,王匡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王匡又连续呼唤了韩浩两声,韩浩方从沉思中回过味儿来。
「元嗣,你这是为何?」
韩浩长叹口气:「末吏只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与否?」
王匡听到这里大为不满。
「元嗣,我适才已经与你说了,此事我已答应了袁绍,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咱们现在只是商讨如何行事,至于做与不做……不必再议!」
但很显然,韩浩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王匡说服。
「府君,卢府君写书信,请我们给刘德然让路,此事在司州各地已经广为传开,若是卢府君没有写书信,府君行此事并无大碍。」
「只是如今有卢公书信在先,我等再行此事,恐在士林中广为人诟病,要知道,那卢植乃是海内名儒,天下知名,我们若是如此利用他,必然声名大大受损……」
「够了!」
韩浩的话,很显然是触动了王匡的逆鳞。
只见王匡面色发红,紧咬嘴唇,怒视着韩浩。
「汝所言之事,难道我不知吗?」
「此事对我声望受损,我,我又如何不晓?」
「只是此事木已成舟,事到如今,我还能如何?」
「难道我还能因此事与袁绍交恶不成?」
「卢植和袁绍,他们对我而言哪一个重要?难道你看不明白吗?」
「不必多言!」
韩浩见王匡一脸的恼怒,知晓此事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韩浩心中不甘啊。
王匡不要在士林中的名声了,他想要破罐子破摔。
但河内韩家不能陪他这么疯玩啊。
河内韩家在河内郡混到今天这个程度,容易吗?
那可不是一代人的努力能达到的呀。
那是靠数代人的积累与口碑,才能做到如今这个规模程度。
别的不说,河内郡不论谁来当太守,首先要给他们韩家几分薄面。
似他韩浩除了本身的才能之外,同时也是因为韩家的名头,才被王匡直接征辟为从事的。
但是如果这一次韩家配合王匡做出了这件事,那不用多想,韩家数代积累的贤名的声望在三河士林肯定就是完蛋了。
连卢植指定也少不了对王匡和韩家的口诛笔伐。
那是他们韩家几代人演了多少戏,才能积累到现在的声望啊?
试想韩家的人今后想要在本土被太守直接优先征辟,那可能吗?
百分之一百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这件事儿的主导人是王匡,事后就算是有了问题,王匡也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指责不到韩家的脑袋上。
问题是,天下事就是这么的凑巧!
韩浩在昨日该死不死的给刘俭写了那么一封保证书。
而且这保证书还被送到了卢植的手里。
同时还有刘俭手下的一众河北名士作为担保,这事儿河内韩家数百口就是集体跳到黄河也赖不掉。
韩浩现在恨不得抽王匡两个大耳刮子。
让你嘚瑟!
同时,他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让你欠儿!
手咋就那么欠呢?
写啥不好写保证书。
……
……
与此同时,刘俭正在帅帐中与贾诩和刘备议论此事。
「韩浩一定会投诚吗?」
贾诩在一旁肯定地回答:「只要韩浩不蠢,他一定会主动作书向主公投诚,毕竟这不是事关他一个人的事儿,这事牵扯到的是整个河内韩氏的名声,先祖的心血和积累,换成谁也不可能弃之不顾的。」
刘俭用绢帛擦拭着自己的长剑。
「文和此言有理,那我们来日便即起兵前往河内。」
「希望能够在抵达河内之前,得到韩浩的消息。」
贾诩言道:「主公放心的起兵就是了,这件事很难出现差错,而且就算是有差错了,我们也预备了后手,万无一失。」
刘备在一旁说道:「河内韩氏在三河地区的声望极高,而且听闻韩浩此人极有才干,属于军政皆有所长的人物,此人若是能够归附到德然麾下,对我们掌控三河乃是一大臂助。
刘俭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故而对此人,我一定要予以重用。」
「兄长,你去知会颜良和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