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自己的老师还有卢家其他人总是把自己与泥阳王家老二弄混。
因为在相貌上来说,泥阳王家老二跟他一点儿也不像啊。
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而且就经学传承门第而言,自己的家族也远远比不上泥阳王家。
这次在雒阳相见,泥阳王家老二的外貌和当年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依旧是那个满脸憨笑的大胖子。
王哀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不过为人非常实诚,一脸憨憨的笑容,让人感觉分外亲切。
卢植也确实是老了,没有了当年雷厉风行的做派,而且也比较念旧。
见到了王哀之后,已经辞去了雒阳太守职位变成了白身的卢植,一个劲儿的拉着王哀的手,问东问西,显得非常关怀。
王哀也不敷衍,只要是卢植所询问的事情,他都无一不到位的认真回答。
“王师弟这些年何处高就?”刘俭在旁边一边亲自煮茶,一边命人给王哀把热茶汤递送了过去。
“好香,好香……多谢兄长,我现在也没什么具体职务,就是被吾兄征辟入府,给他打个下手,有事跑跑腿就是了。”
即使是这般冷的天气,大胖子王哀喝茶也能喝的满头大汗,一看就是身体有点儿虚。
“师弟这么多年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多汗而入厕急。”
王哀被刘俭说了短处,神态却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笑呵呵的道:“师兄说的是,我自小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又常年生活在凉州苦寒之地,父母皆以为我难以保全,故将全族资源用于家兄身上,实在是没有想到,我居然能活下来,而且还长得这般……”
顿了一顿之后,王哀笑呵呵的继续道:“长的这般胖大。”
卢植听王哀说的有趣,不由捋着须子哈哈大笑。
这个门生还是这么有意思,记得他小时候学经的时候,就是这个憨憨的状态,虽然经学的不咋地,但甚是惹人喜欢。
“哎,师弟好歹也是泥阳王氏中人,而且并非庶出,汝兄当年师从刘文绕,名震天下,如今更是位居两千石,掌管河东大郡……而你,如今却只是混个白身……”
王哀笑呵呵的:“那可怎么办?我没能耐呗。”
刘俭闻言,不由啼笑皆非。
“师弟,你这次到雒阳来,除了拜会师尊与吾,想来也是为了河东之事吧?是因为白波军在河东骚扰,所以特意来求援兵的吗?”
王哀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兄长呀……吾兄特让我来求见师兄,希望兄长能够出兵相助河东郡。”
说罢,王哀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卢植。
“老师,您看……”
卢植一伸手,挡住了王哀的话头。
“莫要将老夫牵扯进来啊,老夫如今已经是白身了,这军政上的事儿,老夫不想管,有什么安排调度,你们师兄弟自己商量。”
王哀笑道:“如此,就不劳烦老师指点了。”
刘俭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的兵马虽然屯驻在雒阳,但也不过是暂居而已,过了年之后,兵马全部撤往河北,河东并非我的辖境,朝廷方面也没有旨意让我前往河东平叛,我若随便率兵进驻河东……于理不合。”
王哀寻思了一下,道:“这倒也是。”
王哀如此说,反倒是让刘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自己这个同窗师弟未免也太实在一些了,我说自己抽不开身,你就真当真呐?
连稍稍劝一劝,试图挽回一下都不挽回吗?
真是洒脱的很。
他兄长王邑若是知道他这态度来求援,非得一口老血铺满街道不可。
“河东现在的形势怎么样了?”刘俭皱眉看着王哀。
虽说王哀的态度很是洒脱随性,但毕竟河东是大汉的重镇,那里如今发生兵变,刘俭多少也要了解一下情况。
王哀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啥也也说不明白。
最终,他对刘俭说道:“具体的军情,弟是不了解的,不过弟此行领来了我们河东的一位曲军侯,他对战事知晓,不如叫他前来与师兄一见,师兄有什么想问的,一问便知。”
“好,就请那位徐军侯过来见我吧。”
卢植似乎是对大汉朝的政军之事不再想沾染,听闻刘俭要找徐晃询问,随即起身告辞。
王哀也是紧随其后,说是好久没有见到老师了,要跟老师多叙叙旧。
身为王邑派来的使者,王哀的态度却极为随意,处理王邑派分派给他的这项任务,似乎也并不怎么上心,多少有些名不副实。
而且从王哀的表现以及态度来看,这个人着实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不过,刘俭却多少觉得这个师弟有点大智若愚的感觉。
很多人,不能只看表面。
王哀和卢植走了之后,刘俭手下的侍卫将徐晃引到了他的面前。
徐晃比较年轻,国字脸,一脸的威严神态,身躯挺拔,很是威风,那股成熟劲与他的年纪颇有些不符。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老成的劲,还一股正气凌然的模样,颇显正直。
后世的史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