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许毅在刘俭的大营之中安顿了下来,当然,为了防止他投降自己的事情泄露,那些先前辅助许毅出城的宛城中的人目前的屯扎之地,他也第一时间告诉了刘俭。
而剩下的事,自然就交给刘俭来办了。
而在这方面的事情,刘俭的军队自然可以处理的轻轻松松,将这些陪同许毅冲出城池的人处理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然后刘俭就开始命手下的军士用最快的速度开始继续向宛城发动攻击。
最近,朝廷军队发动的攻击比起前几次的攻击都要强,而且规模要大很多。
现在对宛城发动的攻击,北方军队已经丝毫不会再有保留。
刘俭接下来又发动了六次对宛城大规模的攻击,其中达到五万人以上的大规模攻城战的次数达到了三次。
连续十日,整个宛城的城墙都被打的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尸体,宛城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如此巨大的压力,城中的士兵精神上几乎呈现出了崩溃的状态。
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这几场仗着实是将袁熙打的焦头烂额,他已经完全坚持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得请袁绍出来亲自坐镇。
袁绍如今虽然身体不佳,但是面对着这空前的压力,也不得不亲自带病上城,稳定军心士气。
同时,他将城内的军队派出城池,在附近驻扎与宛城呼应,严防刘俭军切断宛城与周边的联系,完成对宛城的封锁。
只是三军将士经过几场大战,都是疲惫不堪,就算是袁绍亲自出马,也不过只能是堪堪的稳住士气。
当然了,刘俭军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
但此时此刻拼的就是双方耐力的时候,谁先退一步,谁就在气势以及接下来的主动权中输了一筹。
第十日后,刘俭又让以颜良、文丑的三十余名战将和校尉,司马配合赵云对着宛城发动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
袁绍与高干,还有他手下的一众能臣们登上城头,亲自指挥将士们进行防御反击,就连袁熙这个亲儿子,也都开始亲临前阵在城头指挥将士们杀敌,足见这场攻防的惨烈。
这场战事从白日一直打到晚上,直到日落之时才逐渐结束。
河北的人马撤了下去,但是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让人实在无法直视。
宛城的城墙被一片鲜血刷成了红色,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很多将士蹲在原地嚎啕大哭,不断的有死亡的将士被拉了下去,尸体残骸一望无际。
还有那零零星星的火焰依旧在燃烧着,似乎在预测着适才战争的惨烈。
“咳、咳、咳!”
袁绍搀扶着城墙上的城门垛子,乘着别人不注意,随之将头低下,对着墙角使劲的咳嗽了起来。
待咳嗽完之后,袁绍派人将袁熙、高干,还有蒯越等人相继照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场战事结束以后,我们的损失大概有多少?“
一旁的高干冲着袁绍拱了拱手,说道:“主公啊!损失暂时清点不出来,但是以目前的情况,只需要大致估算一下也能知道,光是不能继续参战的受伤军士,只怕就不下万余。”
“至于城中各大家族所进献的协助城防的徒户与搬运之人,受损的更是不计其数。”
袁绍听到这儿,不由感觉到一阵的头晕目眩。
他的身体向后轻轻的栽歪了一下。
袁熙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悄悄地伸手扶住他,说道:“父亲,您怎么样了?”
袁绍闭起眼睛仰头看天,然后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为父无事,莫要心忧。”
“对方这几日的攻势实在是太猛了,根本不顾及己方的伤亡,若是这么打下去,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协助城防的人,亦是不够。”
袁熙在一旁道:“现在刘俭如此的疯狂进攻,父亲,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刘俭也着急了?”
“他是不是也不能够坚持多久了?”
“毕竟如此多的兵马在南阳郡,后方的战事,他现在丝毫顾及不到。”
“北境和西凉边境的战事,他也没有完全取得胜利,特别是凉州边境,虽然张飞目前取得上风,但凉州毕竟属于大汉朝数代不曾解决的大边患,这事岂能一直不挂在刘俭心头,我觉得他不可能一直在南阳跟我们拖延着。”
这话一说出来,让心如死灰的袁绍顿时心中一阵清明。
他认真的思虑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父亲,只要我们能够坚持过这一段时间,等刘俭撤退了,南阳郡自然就会重新归于安定,到时候就又是父亲执掌大权的时候了。”
“我们只要吸取这次教训,好好操练兵马,然后开始囤积粮草,日后还会有办法和刘俭一较高下。”
“而且我还听说孙策的兵马现在就在南阳郡的边境游离,虽然与刘俭的兵马还暂未产生直接冲突,但是前来救援我们也是迟早的事情,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听袁熙这么说,袁绍胸中的气闷方才有所缓和。
“儿啊,你说的不错,眼下这个时间段,正是刘俭对我们发起最后进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