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婴怔怔地看着两人。
嘴角的笑意比ak还难压。
也不知道为何,容有鹤像棵松树般扎根在原地,蔡雨荷伸手去揽他脖子,却没有撼动容有鹤半分。
就好像一个树懒抱着钢管。
怎么看怎么好笑。
当然龙婴很快就收起了表情,冷得跟那些面无表情的药人一样。
要假扮成药人,看到这种事情时一般都不会笑。
除非实在忍不住。
这样明显,即使处于昏暗的地牢中,蔡雨荷还是看清了龙婴嘴角上嘲讽的笑意。
她马上放下手,双手抱臂俯视龙婴。
“你在笑?又什么好笑的?!”
蔡雨荷脸色冷下来,直觉这与普通中药的药人并不相似。
但爹爹说过,秘药发作应人而异,现在的产生的效果还有些迟缓。
而且之前在破庙里,龙婴不就是不怕迷药吗?
要是真叫完全清醒的龙婴发现自己中药,还不马上将整个地牢闹过底翻天啊?
被两个并不算顶尖的护卫打倒在地,也不符合龙婴的脾气。
更不要说一直到现在还是不动声色的容有鹤。
至少,两人应该是中药了。
可,就算是中药了的龙婴,对着自己,竟然还是无一丝敬意。
不论如何,蔡雨荷看到龙婴这张脸就来火。
即使龙婴现在的状况,比起之前在园子里看见的时候更加狼狈。
原本梳的好好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搓揉过,现在完全乱成了一个鸡窝。如
点睛之笔缀在发型上的淡紫色丝带,也被勾劈了丝,就像一团凌乱的丝线缠在了她的头上。
地上的脏污糊到龙婴原本光洁的脸上,加之衣领展露出被撕扯过的痕迹,整一个人跟个小叫花子似的。
当然,对整个人造成最大影响的,还是龙婴额角到额中央的血痕。
在额角伤的痕迹最深,整个伤口里渗出的血顺着脸颊,在侧脸留下一道干涸的血痂。
蔡雨荷看得解气又来气。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高挑男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浓浓杀意。
蔡雨荷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容有鹤站在自己身后,挺拔的胸膛,又看了一眼地上抬着头的狼狈龙婴。
手里拿着的大银铃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微微荡漾。
蔡雨荷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变得得意起来,手里拿着的银铃发出两声低沉的异响。
她穿着红色绣鞋的脚微微提起。
“这鞋子有点不合脚,我只是刚才走了几步,里面进了沙子。
你过来,帮我把鞋子里的沙子挑出去。
成了药人还这么喜欢笑,要笑,那你就多笑点!笑大声点,笑灿烂点!”
随着银铃的传播,原本站在背后那些安稳的药人也生出了些躁动。
只见,龙婴原本还算灵动的眼珠子晃了晃,手脚并用野兽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微佝偻着背,四肢僵硬地朝蔡雨荷走去。
看到龙婴做出这样的反应,蔡雨荷心中的石
头才完全落地。
这个样子,显然就是完全中药后被控制的样子嘛......
她抬起的脚晃了晃,往前伸了伸,还特地转过身子,让自己身后的容有鹤好好看看。
他心中的“小婴”,如今已经卑贱到如此境界。
毕竟还要让他读书、考取功名。
用银铃只能控制最简单的动作,可控制不来考取考试高中。
当然,若是容有鹤实在不听话,她也不会心生怜悯,放着手里的技术不用。
蔡雨荷美美地想着。
争取能给自己那在爹爹身边还没有名分的娘,讨得个诰命夫人,让大家都知道自己娘的好,那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只是,下一秒,所有美好幻想,都被一个抵在自己脸颊的冰冷利器给击碎。
“呲——”
是利器划破布料的清脆声响。
“啊!”
一声尖叫响起,但是很快又因惊愕而生生卡在喉咙里。
龙婴与容有鹤遥遥对视一眼,咧开一排森白的牙。
一串灰黑色,泛着金属光泽的钥匙,被她拿在手里上下抛了抛,反射着地牢中微弱的光源,在黑暗里显得格外耀眼。
站在蔡雨荷身边的两个黑衣人身子摇了摇,默默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容有鹤站在蔡雨荷身后,手里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利刃已从蔡雨荷的额中划破到左颊,此刻正抵在蔡雨荷纤细又脆弱的脖颈处。
蔡雨荷眼中满是不可置
信。
她的眼角抽了抽,不是无语,是脸颊的伤口被扯到,被无比疼痛刺激到的生理反应。
“你们、你们两个贱人......”
容有鹤手里的匕首往下压了压,蔡雨荷立马噤声。
“让我们走。”
“不然,你这张脸就要被刮花了。”
容有鹤挟持着蔡雨荷,身子贴在蔡雨荷的身后。
他说话慢声细语,贴着蔡雨荷的耳朵说出来,却叫蔡雨荷不寒而栗。
蔡雨荷眼睛眨了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