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依旧是乡村题材,果然刻画的细腻,蔓先生又出了一部好作品啊。”
不少人看着蔓江红也在,下意识就把她当成这幅画的主人了。
毕竟蔓江红可是已经成名的大家了,当初也是画乡村现实主义题材出名的。
“大家猜错了,这幅画的绘画人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这位新秀,柳凝清。”
蔓江红笑着轻声开口,轻轻拉着柳凝清的手臂,把展台的位置让给了她。
全场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刚才留意,就以为是蔓江红的助理或者学生之类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才是这幅画的主人。
在场的人,看着画的一瞬间倒是感觉铺面而来的山村淳朴穷苦的气息,刻画的入木三分,如果没有切身的体会,很难描绘的出来。
而眼前这个少女,看着性格倒是内敛,但是太过于年轻了,而且看着细皮嫩肉的,怎么也不像是从农村出来的。
“这位是…蔓先生您的学生?”
“很年轻啊,这幅画的意境不简单,看来蔓先生教导动了真实力啊。”
在场的人的重心依旧放在蔓江红的身上。
说实话,很多人带徒弟出来参加画展,说是徒弟的作品,其实大部分细节还都是这些老师傅自己创作的。
很多行业都是如此,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学生徒弟能快点被捧起来,有一个作品能压得住口碑。
言外之意也已经很明显了。
“大家还真理解错了,这幅画完全是由她自己独立完成,甚至一些细节上,比我刻画的还要好,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青出于蓝了……”
蔓江红已经见多了这种场面,笑着开口缓和气氛。
只是柳凝清这会紧张的攥着的小手,攥的指关节都发红了。
这些议论声,对于任何刚刚准备站上展台的年轻人来说,都是不小的心理负担。
“这位柳画家,能请您讲解一下,您为什么要创造这幅画吗?”
这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明亮的声音。
接着人群涌动,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
徐知木满脸笑意,手里还牵着小武,这会也是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刚想开口喊姐姐,就被徐知木轻轻捏了一下脸,顿时老实的安静了下来。
柳凝清轻轻睁大了眼睛,今天来参加画展,她就是怕紧张,所以没有让家里人跟过来。
她的目光在人群里流转,果然看到在不远处,爷爷奶奶,还有自己父亲,此刻都目光欣慰而温馨的看着自己。
“我们想听一听,您创作这幅画的初衷,画里的景色和人物,对你来说都意味着什么,能请您,讲解一下吗?”
徐知木继续开口,脸上带着温暖让人安心的笑意。
在场的议论声也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了柳凝清,还有她身后的这幅油画。
柳凝清原本以为,家人到来会让她更加紧张。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站在一个瞩目的舞台上,她不能失败,更不想让家里人失望。
但是当她看见家人的这一刻,看到徐知木那充满鼓励和宠溺的眼神,还有小武举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可爱的模样。
让她心中的慌张,也终于缓和了一下。
她慢慢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油画,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剔除了平时的柔弱,看着眼前的作品,她也带着些许得意和自豪。
“这幅画啊……”
延绵不绝的深山,满山遍野的田地,破旧欲坠的房屋,烈日下捧着金黄小麦,笑容满面的众人……
整幅画的构图都有些昏沉沉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崇山峻岭似乎就像是一个包围圈,一个无形的牢笼。
把山里的人困在一层无形的空气墙壁内,有形的大山挡住了外面世界的繁华,也挡住了多少人渴望远离大山的理想。
那破旧欲坠的房屋,其实就是柳凝清自己的写照。
被困在深山,被田野包围,风雨和变故让她的内心早已经不能遮蔽风雨,摇摇欲坠,几次都欲走在崩溃的边缘。
可是依然在田野劳作的老人,年幼的弟弟,父亲的劳累,母亲的孤坟…又成了她坚持下来的理由。
那片金黄的麦田,成了整幅画里唯一带着光亮的地方。
带着笑容的众人,老人捧着金黄的麦谷憨笑,画面的一隅,年轻的男女,正在擦着汗水,笑着看向彼此…男生占据了最亮的颜色,他刚好站在太阳洒落的地方。
仿佛他就是太阳。
照亮了少女,照亮了所有的人,为这幅画阴沉的风格带来光泽。
柳凝清轻声讲述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晶莹的泪光,她的目光总是看着人群中一直带着温暖笑意的徐知木。
徐知木总是说什么重生,总是说什么自己是他前世唯一的光亮。
但是上一世的事情究竟如何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世,就是他的出现,为她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里带来了希望。
就是他的出现,才让自己终于走出那无形的大山牢笼。
让她真正可以站在这艺术的殿堂,在阳光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