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潘多拉的成员,不能轻易判断,得多花点心思,确保信息完全真实才行,是吧。” “当然。” 楚意回答,下一秒却看到对面的年轻人掀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很肯定的回应,是没注意到我刚刚那段话的前部分吗?” 楚意微愣,很快心中一沉,明白叶书达暗藏的意思。 [隐逆兔是潘多拉的成员]这句是肯定句,但在外界社会中,“隐逆兔”只是个喜欢踩敏感题材的小说家,在白银之庭眼中,“隐逆兔”是在动物团和潘多拉两大组织来回处的二五仔。 叶书达是在误导,不,是在观察楚意对潘多拉的认知与看法,以此判断他的身份和立场。 于是楚意露出困惑的表情,不动声色说道:“什么意思?我好像有点没明白。能再说一遍吗?” “没听懂就算了,我们继续接下来的问题。” 叶书达坐在桌子后,与楚意对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他低头看了眼调查资料,说:“请放心,这些问题并不难,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 楚意点头。 叶书达问出第一个问题,“我和祁韩有点联系,他说你是来寻找小说素材的,现在素材记了多少?” “还没记,毕竟才来这里没几天。” “来的第一天遭遇酒店杀人案,当天亲眼目睹学校绑架案还被/操偶师的人偶射击,接下来几天潘多拉一直在搞事,这么多有趣的素材,都没记过吗?” 叶书达推推眼镜,“当然,这些可能和你要写的那本书的内容不符,所以没记……对了,能告诉我你想写的是什么题材吗?” 楚意微微抿嘴:“可能是爱情类,可能是战争类,也可能是悬疑类,谁知道呢,我到现在也没想好到底要写什么。” 叶书达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点了点,静静看向楚意,“那么我能否认为,你只是在拿写文作为搪塞祁警官的借口?” “谁会和刚见面没多久的陌生人袒露真实想法?” 叶书达闻言,露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你的戒备心很强,所有的回应都在试图摆脱嫌疑,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那就是过犹不及。” “各种线索都指向我,我不尽力摆脱嫌疑,难道要直接承认吗?这也太为难人了。”楚意故作无奈地叹气。 叶书达不说话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又抬眸看向楚意,无声中施加压力,但对面的少年背靠椅子,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连呼吸节奏都没变一下,显然不会受此影响,果然心理抗压能力太强,也太稳了。 最后还是叶书达先打破沉默,“我不清楚你平时与他人相处的模样,但刚刚的一系列对话,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锋利的尖刀,是浑身尖刺的刺猬,时刻警惕来自外界的攻击……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会伤害你?” 楚意微怔,“因为你们可能会把我判定为隐逆兔,所以我有些紧张……” “那你该做的是如实回答我问题,寻找任何证明你无辜的线索,而不是把我们看做敌人时刻警惕我说的每一句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刚进来那会说的话让你下意识觉得我会设陷阱。” 叶书达放下笔,表情依旧冷静,但那目光却像极了猛兽将猎物步步紧逼时的锐利。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楚意,落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狠狠砸在楚意心里,让他浑身发寒。 “当然,最重要的问题不在那里,而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过[对我们存有敌意]的这个观点。” 叶书达说完,推了推眼镜,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以前当过侦探,学过心理学,写过悬疑小说,混过地下世界,现在成了白银之庭的执法官,虽称不上经验丰富,但基本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 “……” 楚意死死盯住叶书达,眸色变暗,无声捏紧手指,许久未体会过的挫败感让他有些烦闷,但不得不承认,比他更聪明的人世界上多的是,这不就跳出来一个? “叶书达。” 楚意缓慢念出这个名字,像在唇齿间反复品味,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念这个名字,就好像能将内心的挫败感消去,能用另外一种情绪强行覆盖,于是像是看到礼物的小孩般露出笑意。 “你说的没错,我性格多疑,控制欲强,讨厌向外袒露心声,我也的确并不信任白银之庭,不,除了我哥外,我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 叶书达望着似乎放松下来却变得更加富有攻击性的楚意,微微抿起嘴,“你承认你的立场有问题了?” “立场?”楚意失笑,“消灭潘多拉的立场吗?叶书达,提醒你一件事,我并不是白银之庭的成员,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审判长候补罢了,但论目的,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故意算计我的[隐逆兔],我会在一星期内把他挖出来,亲手摘下他的面具,把他交给你们,怎么样?” 叶书达:“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 “但没有最关键的证据能证明我就是[隐逆兔]。面具将真相藏匿深处,每个人都有嫌疑。” 楚意点了点自己的脸,紧紧盯住叶书达,“一个星期,我只需要一个星期,就能把[隐逆兔]找出来。如果我失败了,随你们处置。” 叶书达不断观察楚意的各种细微表情和动作,没有看出异常,于是说道:“如果你故意找出一个假的替代品怎么办?” “你不是当过侦探吗?”楚意唇角上扬,眸色却暗沉,不带丝毫情绪地笑,“那你来分辨一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是挑衅,也是挑战书。 叶书达想揉眉,对面那股强烈的攻击欲让他有点如坐针毡。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