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想起了更多关于镇西大将军云戚的事情。
其实云家原本并不是将门,或者说云家祖上几十代都跟武将扯不上半点关系,除了云戚这个例外,云家上下都是文臣。
这也是云戚这些年战功显赫,隐有功高震主的架势,却依然能手握兵符安稳在京城行走的原因。
云家根基很浅,在京世家如云的京城里完全排不上号,能有今天的声望,全靠出了一个云戚。
整个云家最有威胁的也就只有一个云戚。
若是云戚真的与皇权有了矛盾,他家满门文臣,根本比不得真正的武将家族。
太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敢放心地用云戚这个镇西大将军。
可是太后党没有想到,这些年云戚和凤无鸣走的越来越近。
她再想像以前那样拿捏云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叶知鱼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云夫人面前。
“请问云夫人,您还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魇的吗?”
云夫人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子,穿着朴素,样貌普通到怕是转眼就能忘记。
这与她心中大师的形象差的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听叶知鱼开口说话,她不禁在心里产生怀疑。
但出于对儿子的信任,云夫人没有露出半点情绪,友善地点点头,十分配合地回答:
“大概在一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
“那天入睡之前,我的心跳突然与平时有些不一样,总感觉很不舒服,便早早上/床睡觉了,就是从那天晚上起,一直到现在,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说到这里,云夫人身边的人皆是满面愁容。
这一个多月来,云夫人每天半夜都要惊醒一次,一醒来便会止不住地哭上半天。
整个院子的人也都被折腾的不轻。
更何况云夫人每天睡不好吃不好,眼看着气色一天比一天差,现在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长时间这样下去,就算没有病也要被折腾出病了。
云家上下都是着急的不得了。
叶知鱼稍微思索片刻后继续询问:“那么请问云夫人,
“不一样……”云夫人闻言果真认真回忆起来,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抬头道:“那天是十五,按照习俗,我们云家都会在院子的石桌上摆个小案,既是祭祖,也是拜月。”
“十五号,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是月圆之夜。”
说到这里,叶知鱼微微蹙眉,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她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转眸看向云戚,低声道:“烦请云将军禀退屋内的侍从,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不太方便被其他人听到。”
云戚闻言立即了然,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挥手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等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离开后,云夫人直了直身子,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云戚也凝重了神色。
“大师,请问我母亲的状况究竟如何?”
综合之前叶知鱼询问后得到的信息,她的心里现在其实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断,并且八/九不离十。
“云夫人的梦魇确实是因为中了邪术而导致的。”
叶知鱼抱着手臂,一只手轻轻敲着嘴角,边想边道:“只是这邪术的来路怕是有些蹊跷。”
云戚是个直率的武将不假,但他也不是傻子,在朝廷和战场上经营多年的敏锐,让他立即便明白了叶知鱼话里的意有所指。
他变了便神色,表情格外凝重。
“大师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用邪术害我母亲?”
“不错。”叶知鱼点了点头。“而且不只是害你母亲,其根本目的还是你这个镇西大将军。”
“怎会如此……”云夫人闻言面色有些发白,惊恐地低声喃喃道。
“上个月十五那天,云夫人在院子里拜月时摆放的供品现在还能找得到吗?”
“这……”云夫人想了想后无奈摇头,“拜月的贡品一般到了
“况且贡品中有很多食物,也存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叶知鱼点点头,复又问道:“那云夫人能否还原拜月那天供桌上的所有物品?最好是连摆放的位置都差不多。”
“这个还是可以做到的,贡品的清单是我亲自列出来的,具体摆放的位置我大致也还记得。”
说到这里,云夫人的神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让我的贴身侍女小婉去办这件事吧。”
说到这里,云夫人便准备向门外招呼自己的侍女。
然而云戚却在此时拦住了自己的母亲。
云戚眼神凛冽,对云夫人慢慢摇了摇头。
“看来云将军是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叶知鱼见云夫人模样很是不解,便耐心开口解释道:“云夫人,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再让你身边的下人知道了,我怕会打草惊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云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顿时变了脸色,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那天晚上拜月的事,怕是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问题大概率就出在这些贡品里面。”
“原本祭祖拜月是祈求幸福祝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