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把凤无鸣架进房内,叶知鱼三指探上凤无鸣脉搏。
一旁匆匆赶来的管家忧心忡忡,“神医,之前不是说王爷的毒已经好了大半了?这怎么突然又……?”
叶知鱼的面色同样带了几分沉重,吩咐管家下去封/锁消息,不可将凤无鸣吐血晕厥一事外露。
四下无人,叶知鱼趁着方便,行事便也大胆几分,直接扒开凤无鸣的中衣。
不过此时她心里再无半点借机揩油吸取灵力的念头,只因眼下凤无鸣的情况,实在是出乎了叶知鱼的预料。
原本那剂以费尽周折才得来的天山雪莲为引的药,本应能将凤无鸣体内的毒祛除才是。
叶知鱼之所以留在王府,就是为了替凤无鸣调理体内几味毒药相牵引后剩下的余毒。
既是余毒,那为何如此来势汹汹,甚至厉害得让凤无鸣直接吐血晕倒?
除非……
叶知鱼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想办法印证自己的猜想。
催动灵力开启天眼,果然见凤无鸣额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心道不妙,叶知鱼溯着黑气寻找,见那源头,正是凤无鸣的心口。
随着凤无鸣的心脏跳动,那黑气便不住向外涌出。
双手掐诀,叶知鱼将灵力汇聚指尖,想将那黑影驱散干净。
只是方一触碰,黑影虽是不再溢散黑气,凤无鸣的身体却是重重一颤,即便身处昏迷之中都能感受到他莫大的痛苦。
叶知鱼不敢再动匆忙收手,却见凤无鸣缓缓睁开双眼。
方一清醒就发现自己上半身不着寸缕,凤无鸣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正想出言调侃几番,见叶知鱼一脸凝重担忧,凤无鸣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
尤其自己方才并不是自然醒来,而是硬生生被一阵剧痛逼醒,凤无鸣虽知计划有变,脸上倒是看不出半分紧张。
反倒重又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叶知鱼,“敢问神医,我这衣服能穿上了吗?”
叶知鱼抿了抿唇,伸手替他系好衣襟。
凤无鸣也不急,和衣躺着休息,从容自若等着叶知鱼开口。
叶知鱼反复回想了几遍方才情状,终是不得不带着几分挫败感开口,“王爷,你身上的,好像是蛊毒。”
“蛊毒?”
叶知鱼点点头,“原本王爷体内的几种毒素,皆是毒性凶猛,我就以为只要将他们祛除便好。只是这几种毒一除,原本潜伏在王爷体内的蛊虫,便得了机会作乱了。”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此毒在王爷体内潜伏已久,甚至已经能影响王爷的知觉。方才王爷剧痛,便是因为我想祛除此物,但只是稍一动手,王爷便反应剧烈。”
“平日里无声无息,却能影响宿主到这把地步,除了蛊毒,我暂时还想不到别的。”
凤无鸣沉吟半晌,这才开口,“也就是说,你有办法祛除此毒,只是此毒若离体,我也可能会死,是吗?”
“民女……不敢断言。”叶知鱼从未觉得这么丢脸过。
若是当初跟着老头子学习蛊术时,能再专心那么一点,也不至于今日因为只懂皮毛被凤无鸣问住了吧!
“那可有何压制之法?”凤无鸣面色肃然。
叶知鱼有些不忍,但也清楚,以凤无鸣的身份,以凤无鸣的大计,不可能让他接受眼下自己这幅随时可能吐血晕厥的身体。
因而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办法自然是有的,刚刚我尝试祛除此毒之后,蛊虫便不再动作,想来是察觉危险僵化保命。”
叶知鱼顿了顿,“若是王爷能忍受痛苦,我便能暂时克制住这蛊虫,一段时间之内不发作。只是,若短时间内找寻不到解蛊之法,我担心王爷的身体经受不住。”
“噬心之痛而已,本王还经受得住。”凤无鸣却是事不关己一般,未多考虑便从了叶知鱼所说之法。
“不过,若总是要你来压制此毒,只怕是不方便,本王总不能把你一辈子拴在王府,只为了给我解压制/毒性吧?”
叶知鱼心中酸涩难当,定定看着此时还记着她想离开的凤无鸣。
凤无鸣略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既然如此,那就全靠神医想办法,为本王祛除这难缠蛊毒了。”
叶知鱼重重点头,“民女自当竭尽全力,只是……还需要时间,毕竟这蛊虫突然发作,民女还得慢慢了解。”
凤无鸣颔首,允诺她若是有何需要,无须担忧直接开口便是。
叶知鱼正欲起身谢礼,管家进来回话,说是神医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凤无鸣得知了叶知鱼的安排,略一思索,反倒叫住了管家。
“不必再拘着那些看到我晕倒的人,再派几人混入其中,尽快往外递出消息。”
“就说我此前康复是用了秘术,现下遭到反噬,已经病入膏肓危在旦夕了。”
……
“此话是真?”
沈雁柳皱眉看着跪在堂下的暗卫。
“千真万确,那凤无鸣之前还想关府封/锁消息,后来可能是眼见着动静太大反倒瞒不下去,这才让我们从几个管不住嘴的洒扫口中套出来话。”
翡翠指套急促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