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心中激荡,想着起身把那药方记录下来以防万一,却是刚一起身便眼前一空晕了过去。
待她再度醒来,已是
脚步虚浮地上前开了房门,眼下青黑一片的叶知鱼倒是把管家吓了一跳。
谢过管家劝她好好休息的叮嘱,叶知鱼拿着信封回了房。
那信并未著名,纸上简简单单写了两行时间地点,叶知鱼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才从那信纸染上的味道分辨出,这是兜帽男约她碰头的消息。
叶知鱼不由得咋舌,这兜帽男未免也胆子太大了些,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王府的明路传信?
若不是自己已经和凤无鸣交代过,只怕要被这猪队友活活气死。
倒也难怪自己那投名状这么快就落到了凤无鸣手中,实在是对方太不小心了些。
不过嫌弃归嫌弃,该做的戏还是要做全的。叶知鱼按着给小凤团开的新药方,搜刮了一圈王府库房内药材,然后便补眠休息,养精蓄锐等着晚上赴约。
那人挑的时间也巧,正是大部分人下工街市喧闹之时,叶知鱼带上帷帽,混在人群中,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那是个不起眼的茶肆,眼下虽有几名熟客坐在堂内,却也实在算不上热闹。
店小二一听她说有约,便熟门熟路地带她上了二楼雅间,临走时还贴心地合上了门。
叶知鱼为防万一,刻意稍早些便动了身,因而此时时间还宽裕得很,她也以为自己还要等些时候,便走到窗边,想推开窗看看街上风景。
不料她的手还未碰到窗棂,便突觉一阵劲风自身后袭来。
一个激灵缩回了手,叶知鱼眼睁睁看着一枚铁核桃直直嵌进窗格子中。想来若是躲闪不及,定会重重击在她手背上。
还不待她发怒,动手之人倒是先厉声命令。
“折腾什么!老老实实坐着。”
叶知鱼这才发现,兜帽男就在屏风后面坐着。只是自她进来到方才动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泥人也要被他气出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叶知鱼。
“就算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至于连我这个同伙都要防备到这种地步吧?”
叶知鱼一边嘲讽,一边往屏风走去。
“你再轻举妄动,后果自负。”兜帽男的声音阴冷。
撇了撇嘴,叶知鱼便依言做到八仙桌旁,“说吧,今日叫我过来,是要打听什么?”
“自然是凤无鸣的病情。”
叶知鱼眼都不抬一下,“和前几日一样,见不到好转的迹象,现在全是凭药吊着一条命。你和你背后的主子都不用费心思动手,不出月余,他必死无疑。”
“费什么话!要你交代便老老实实交代,敢妄议主子,你有几条命!”
那兜帽男开口仍是训斥,见叶知鱼不再做声,顿了顿,竟是问她。
“那依你之见,怎么才能救下凤无鸣?”
叶知鱼顿觉意外,不确定地重复,“你们是想救他?”
“自然不是,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这枚棋子在主子手中还有用。”
棋子?叶知鱼有点想笑,自大到这般地步,就是凤无鸣本人来了听到这话都会无语吧。
不过,这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叶知鱼清了清嗓,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这才开口。
“方才我也说了,凤无鸣现在是凭药续命,那药效越好,对他的身体自然也能起越长时间的作用。只是这世间珍药难寻,就是以凤无鸣的身家,也支持不了太长时间,因而我才说他寿数不过月余。”
“不过,要是能一直用上好的药材为他调理身体,即便沉疴难除,他也不至于立刻撒手人寰就是了。”
看不到对方动作,叶知鱼只能略带忐忑地等着对方回复。
不过想来能将凤无鸣这个摄政王视为对手的,想来身家也不容小觑。
果然,未做过多考虑,那兜帽男便默许了叶知鱼的办法,“你方才只说什么珍惜药材,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自然是有,”叶知鱼眼前一亮,“有几味药至关重要,我列张单子给你,你只管按着去找就是了。”
兜帽男觉得眼前女子有着不合常理的配合与热情,不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端倪,便放任叶知鱼同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写了满满两张纸的药材单子。
吹干墨痕,叶知鱼觉得今日真是来对了。
什么叫瞌睡时有人递枕头,这兜帽男连同着他身后那缥缈无踪的主子,此时哪还是最初凶神恶煞的模样。
在叶知鱼心中只同两个善财童子一般,大方地向她洒出一把又一把有价无市的珍贵药材。
递过写着治疗小凤团所需药材的单子,叶知鱼强按下心中激动。
盘算着若是这兜帽男幕后势力足够强劲,再加上她今日从王府中搜刮来的药材,小凤团的新药岂不是很快就能制成?
接过单子,那兜帽男应是不懂药理,因而对叶知鱼这般近乎狮子大开口般的索要,并未发表任何异议。
叠了一叠揣进怀里,兜帽男告诉叶知鱼,不日便会将药材送上,只需等他的消息便可。
叶知鱼兴奋地连回程时的脚步都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