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叶知鱼很是提心吊胆了几日,生怕哪次睁眼便是凤无鸣带人,来以欺瞒之罪将她关入地牢。
左等右等,不见凤无鸣的下一步动作。
叶知鱼虽是怀疑有诈,但也不敢轻举妄动随意托大,很是安分了一些时日。
不过就是她按捺得住,旁人却是等不及了,这日叶知鱼便又收到了那兜帽男的接头消息。
想来她这几日闭门不出,凤无鸣还是看在眼里的,因而管家通报神医要出门买药时,没设什么阻拦便容她出了门。
呼吸着几日未闻的新鲜空气,叶知鱼看天色尚早,便想着拐去坊市先逛逛。
可平日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坊市,此时却是门庭冷落,就连开门营业的店家也是寥寥无几。
心中疑惑,叶知鱼便拦了个小二打听消息。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清,也没什么人做生意?”
那小二诧异地瞧她一眼,“姑娘是刚进京?连前几日的命案都不知道?”
叶知鱼这几日缩在王府内扮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淑女,又怕凤无鸣一个不顺眼再提“亡夫”,自然也没怎么同管家闲谈。
当即便点了壶茶,让那小二把知道的都仔仔细细说与她听。
那小二口舌利落,不过三言两语便讲了个大概。
有个回京述职的官员住在前街客栈中,还未来得及去府衙报道,当晚就惨死在床上。
这几日官差查案,盘查得厉害,寻常百姓哪还敢再过来?连累得这坊市生意便萧条了许多。
“你可知那官姓甚名何,于何处任职?”叶知鱼虽只听了个囫囵,但也觉察出其中的不简单,因而便想再探知一二。
那小二苦笑一声,“客官,知道的我可都讲了,咱们这小门小户的,怕都来不及。哪还敢上赶着打听那些呀?就这还是我不小心听到的。”
知道此处没了消息,叶知鱼便赏了那小二几个铜钱起身离开。
犹豫了片刻,叶知鱼还是没直接往那命案现场的方向去,毕竟上次在顺天府的经历实在算不上愉快,她可不想再自己撞到对方手上。
只是想来多事之秋,就算叶知鱼不想惹事,事请也会主动来找上她。
“抔土未干,少孤何托;今日域中,谁家天下!”
街角突然响起的歌声,让叶知鱼心中一惊。
这歌谣明显就是针对垂帘听政的沈雁柳,只是谁这样大胆,敢在京城之中这般宣扬!
循声一瞧,竟是几个坐在地上凑成一团的小乞儿,面前一个破碗里面装着两三铜钱。
是这几个乞儿不懂,才把这歌谣错当成了讨钱用的莲落,还是有人刻意利用,让这针对沈氏的歌谣凭此在京中传播?
叶知鱼正要过去打探个究竟,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你们几个不要命的小兔崽子,在那装神弄鬼地瞎喊什么呢!”
“抔土未干,少孤何托;今日域中,谁家天下!”
那几个小乞儿根本不怕身后衙役的厉声呵斥,一边吊着嗓子继续喊那调不成调的歌谣,一边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很快便窜进了小巷子。
衙役还想再追,却见那几个小孩子一弯腰钻进了墙角的狗洞。
那人便傻了眼,他一身锦服,如何行这下贱之事?
不过他也知道,若是任由这歌谣传播,早晚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便铁青着一张脸,威胁街上的旁观者。
若谁敢传唱此歌谣,便等着公堂之上杀威棒见!
叶知鱼垂首,装作顺服模样,等那衙役气急败坏地走了,这才趁着旁人不注意,走到方才那几个小乞儿脱身的狗洞处。
放出一丝灵力尝试着追踪乞儿下落,只是还未探查多远,叶知鱼便觉得灵力已经不足。
啧了一声,若不是要赶制木偶应付凤无鸣,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线索却无能无力!
叶知鱼心中恨恨却实在无法,只能记下地点,等着有机会再来试试。
心中惦记着那歌谣,叶知鱼连话也少了几分。
默默拎了药包从药房出来,正想着要不要再去偏僻些的地方,看看还能不能撞上其他传唱歌谣的人,便被人强行掠到车上。
见是兜帽男,叶知鱼便也没叫茸儿动手,只是不冷不热地开口道:“这么大的动静,就不怕被人当那杀人犯抓起来?”
兜帽男冷笑一声。“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你若识相,就乖觉些,别给我找麻烦!”
“那你今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叶知鱼见兜帽男不漏口风,便也没再继续试探。
敲了敲膝上盒子,兜帽男也不同叶知鱼多话,“你要的药,都在这了。”
叶知鱼强/压下心中喜悦,克制着嘴角面无表情地伸手要接过那盒子。
兜帽男却是将那盒子按在手下,“你要的东西我找来了,那凤无鸣要多久能好?”
叶知鱼念头一闪,“先前不还说只保他一命便可?怎么眼下又要治好了?”
“主子的事情,轮得到你多嘴?”兜帽男不耐,“主子可没多少耐心,我警告你,别想着耍什么小手段,这药到了你手里,要是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