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凤无鸣不自觉声量大了几分,可见叶知鱼泪痕未消,便尽量和缓地又补上一句。
“眼下京中人人自危,先前那知府被杀一案还未破,你带着两个孩子,又是太后的眼中钉,想走到哪里去?”
方才让两个孩子先离开,便是要给自己留下空间尽情发挥,叶知鱼微微福身,并不直视凤无鸣。
“多谢王爷关心,先前叶御史曾同我提起过,他在京郊有一处宅子,本是留着休沐时带着家人赏玩的,眼下既是多事之秋,不便奔忙,借给我暂住倒是正好。”
“京郊?”凤无鸣想也不想地否决,“今日那泼皮无赖便是在京郊发现的,那里人员混杂疏于管辖,你怎么自保安全?”
“我若安安分分闭门不出,再加上茸儿和叶御史一同借我的几个护院,应当是没是的。”
叶知鱼见凤无鸣眼中仍是全然的不赞同,轻轻启唇一笑。
“再说了,那人原本身在京郊,却能在王府之中指认于我,民女实在无法再安歇此处。”
凤无鸣一窒,虽清楚叶知鱼的性子不可能轻轻放过,但这般被人兴师问罪,也难免有了几分失措。
他凤无鸣不是未曾与人对峙。
先帝驾崩后,身为摄政王,曾与多少老臣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过?
他凤无鸣又何曾胆怯半分?
可如今天这般有错在先,还要被软刀子左一刀右一道地划着心口,凤无鸣便是再有舌战群儒之能,难道还能对着眼下的叶知鱼施展半分?
叶知鱼见凤无鸣脸色阴沉默不作声,不慌不忙地补刀。
“王爷放心,至于诊治一事,王爷若有需求,在芈果姑娘的秘药调制完成前,民女自当继续为王爷调理身体,想来若是由王爷派人接送,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眼见着叶知鱼连这都考虑周全,显然是恨不得立刻收拾行李带着孩子走人,凤无鸣无奈叹气。
“今日之事,的确是本王的错。”
叶知鱼暗笑,表情却越发悲戚,“王爷不必这般,您是千金之躯,行事慎重些,是应有之义。只是……”
叶知鱼盈盈抬眼,自凤无鸣的角度望去,只见她眼中波光闪闪。
凤无鸣心中一紧,见叶知鱼凝望半晌,硬是强忍住了眼泪未掉,心中愧疚更上一层。
叶知鱼:我恨啊,刚才胡葱辣劲儿太猛把眼睛哭干了,现在挤不出来眼泪了咋办。
虽然表演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叶知鱼把词倒是说得流利。
“只是民女还以为与王爷一同历经几番风波,早已经是患难之交。现在想来,应当是我自视甚高,冒犯了王爷吧。”
叶知鱼说完转身便走,便迈着步子便在心中默数。
一……
二……
还不等数到三,手臂便被人猛地一拉。
叶知鱼正得意,却结结实实装进了凤无鸣怀中,平日里看着令人食指大动的胸肌,撞得她鼻梁生疼。
咋回事?这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了?
还是凤无鸣开了窍,要主动用美色来勾/引她留下?
叶知鱼正胡思乱想,却见凤无鸣将自己扯了回来后。便起身挡在自己身前,衣袖翻飞,便有两道箭镞被挡住。
见那箭镞被反击后仍是力道大得直直没入地毯几分。
叶知鱼喉头一紧,哪还有半点旖/旎心思,一边悄悄后缩争取不给凤无鸣拖后腿,一边放出灵力感知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
一波箭雨过后,对方暂且没了动静,叶知鱼稍稍放下心来,刚要检查凤无鸣可有受伤,就见眼前门扉猛地裂开!
门外一对蒙面壮汉,身高两米,筋肉虬结,手中各拎着一只流星锤,抡得呼呼生风。
即便受了门板阻挡,也不见有丝毫走样。
叶知鱼见那两个壮汉手中虽甩着重器,脚下步子却是既稳又轻,心中难免沉了几分。
也是,能这般堂而皇之打上王府与凤无鸣交手的,又怎么会是三教九流之辈。
眼看凤无鸣这时依然坚定挡在自己身前,叶知鱼也难免有了几分触动。
正暗暗发誓若是安安稳稳过了这关便对凤无鸣好点,叶知鱼只听身前人不慌不忙地开口。
“两位好汉,是受何人指示而来?本王看你们功法纯正身手不凡,应当不是能被轻易驱使从这卖命行当之人。”
那两壮汉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震惊,想来不曾料到仅仅一个照面,凤无鸣便看出这些信息。
不过那诧异只过了一瞬,两人也知今日之事既起,便是不成功便成仁。
力道一变,那流星锤便陡然改了方向,直直冲着凤无鸣面门而来。
叶知鱼只觉眼前一,凤无鸣便不见了踪影。只是这便把先前匿于他身后的叶知鱼露了个干净。
叶知鱼眼睁睁看着两个大铁球直冲自己而来,嗓子发紧连喊也喊不出声。
心中直叫着我命休矣!腿上却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前一拉,顿时失了平衡躺倒在那罗汉床上。
两名壮汉见一击不成,便警惕地挪了步子改阵为一前一后,正要收了铁球再施一击,凤无鸣却已经到了他们身侧。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