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闻言,倒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国师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方才不还同我讲你我之间不需这些繁文缛节么?”
“不过,国师大人要真是过意不去,民女自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国师您能相助。”
萧清让不由失笑,“你直说便是,若我能做到,自当全力以赴。”
叶知鱼面上的笑意便顿时凄冷了几分,“实不相瞒,我的女儿昨日在街上被人掳走,可我却算不出她的下落,因而才来麻烦国师……”
“麻烦什么!”萧清让直接打断,“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当昨天就来见我才是!”
叶知鱼不由得感动,正要告知小凤团的生辰八字,付景同却从偏室钻了出来。
“小凤团的事,我有法子!”
萧清让这般被突然打断,倒也不见愠怒,只是微笑着冲叶知鱼点点头。
叶知鱼虽然先前就已经知道,萧清让与付景同早有交情,可眼下见付景同在萧清让处行走随意,难免还是有几分诧异。
似是读懂了她眼中不解,萧清让温言解释,“付大人今日是特向我来道谢的,恰好前几日觅得一孤本,本想着留付大人一同品鉴,姑娘来得倒巧。”
原来我才是那个搅局的。叶知鱼默了一瞬。
不过多一个人能帮她寻找小凤团下落,她高兴还来不及,更何况对方是专司查案的大理寺卿。
因而老老实实把小凤团被掳走的前后种种详细说了一遍,叶知鱼自觉无甚遗漏,不想付景同听完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两名断后侍卫虽是重病难起,不过身上伤痕可有仔细查验过?能否看出是几人所为?用的是什么兵器?”
还好叶知鱼昨晚睡不着,特意把那脉案拿过来查验一二,这时候才不至于被问住。
“那二人身上多是被利刃所伤,唯独致命伤是被人用钝器重击后脑所致,不知付大人可还记得什么惯用重武的穷凶极恶之徒?”叶知鱼想起先前到王府刺杀的两个刺客,话中不由得带了几分谨慎。
当时付景同出现的蹊跷,叶知鱼也不能肯定他究竟同那两个刺客有无瓜葛。
只是凤无鸣在自己府中还被人行刺一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要再起波澜。
因而在萧清让面前,叶知鱼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透。
付景同反倒毫无察觉一般,摇了摇头,“江湖游人不知凡几,就算我大理寺汇集了天下大案卷宗,要我仅凭一个钝器就断定凶手是何方人士,王姑娘未免太瞧得起在下了些。”
不等叶知鱼回应,付景同接着发问,“对方扯了绊马绳,才让马车倾倒,为何车夫重伤,在车里的娘却平安无事?”
“按理说娘怀中抱着凤团,人在昏迷时关节僵硬,那些人既然不惮杀人,想来也不会顾及娘轻手轻脚将小凤团从她怀里抱出。”
付景同看着叶知鱼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悯,“对方若不是特意放了娘回来报信,便是这娘身上有蹊跷。”
叶知鱼顿了一下,轻叹口气,这才回答,“娘并非毫发无伤,她因那伙歹人双臂脱臼,只是她生性要强,又因为凤团被掳一事自觉有愧于我,这才没有声张,我也顺着她的意思只做不知。”
“付大人请放心,娘曾于我落难之时施以援手,同我是真真过命的交情,她断然不可能做出出卖我与凤团一事。”
不想付景同却是一笑,“既然如此,这桩案子便好办了。”
“付大人何出此言?”叶知鱼连忙追问。
“对方为了不暴露,定是想了办法,让小凤团昏迷不醒避免呼救挣扎;小凤团并非襁褓幼儿,一直昏迷不醒抱在怀中也能不叫人察觉出不对。”
“只是这样?”叶知鱼有些犹疑。
付景同笑笑,“旁人仅凭这一条来查,自然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我大理寺中自有手段,神医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回府等着付某的消息。”
付景同这般胸有成竹,叶知鱼看在眼中倒是先心安了几分,连忙起身道谢,“我自然是信得过付大人的本事的,既然如此,就有劳付大人了。”
……
偏殿之中,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不知被遣到了何处,唯余凤衍之一人在内。
萧清让看在眼中,又是头疼又是心疼,叹了口气上前。
“陛下。”萧清让出声打断正神游天外的凤衍之。
凤衍之一怔,随即无奈笑笑,“国师大人莫不是这便要追究,我方才偷溜出去的事情吧?”
萧清让瞥他一眼,“陛下知道那般行径会让人担心就好。”
“陛下可知方才那女子所来是为何事?”
凤衍之垂眼,虽让人看不清神色,语调里倒是一贯的和煦笑意。
只是那笑意同其母沈雁柳如出一辙,不知是该说母子生来肖似,还是太后调/教得好。
“我自然不知,这不就等着国师大人为我祛疑解惑呢么。”
萧清让神色肃穆,“那姑娘带来的邪物,是用以借命的灵媒。”
“谁人敢在宫中行这巫蛊之事?该是国师大人出手的时候了。”凤衍之的话中听不出半分诧异。
“陛下!”萧清让难得急了几分,“这邪物被人指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