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柳沉吟半晌,迎着抱秋期许目光,却是摇了摇头,“眼下本宫计划已经因为王小娥生了变动,若是再因一时情急轻举妄动,只怕反被人捉了错处得不偿失。”
“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那王小娥?此女几次三番破坏娘娘计划,实在可恶!”
沈雁柳微微一笑,“不急,此番变动,她得罪的可不止本宫一人,若是有机会坐山观虎斗,本宫又何乐而不为呢?”
“娘娘英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抱秋见沈雁柳终于露出笑容,也是悄悄吐出了一口气。
……
“啊嚏——!”叶知鱼揉了揉鼻子,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凤无鸣倒是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神医从早晨出府便一直忙到现在,当真不觉得累?”
眼见着凤无鸣想直接拎着自己的衣领出去,叶知鱼一个弯腰躲过了魔爪。
“哎呀,王爷怎么这般小题大做?不过是御史大人这库房中灰尘积得多了些,我才打了个喷嚏。”
叶知鱼弯着眼睛笑笑,“再说了,治病救人的事,哪有什么累不累的。”
凤无鸣叹了口气,见叶知鱼坚持如此也不再劝,又悠悠转回门口等候。
叶知鱼对着管家给出的清单,在库房中又转了几圈,在找全了所需药材,这才抱着怀中满满一捧药材进了膳房。
管家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汇报情况,“王天师,这膳房已经照着您的吩咐新起了几口小炉,这几个小子便是调拨来,专门供天师你差遣熬药的。”
“有劳了,”叶知鱼见那管家身后几人,皆身着叶家家丁服制,点了点头,“那隔离区呢?可划分出来没有?”
管家面上便显出难色,苦着脸同叶知鱼交代,“虽是已经吩咐下人把天师说的那什么单人单间隔出来了,可我不过一介家仆,又怎么指挥得动那些官员及其亲眷呢。”
“哦?他们不肯过去?”叶知鱼挑了挑眉。
“可不就是呢,连带着方才的药,都是王爷过去转了一圈,众人这才就着王爷眼色服下的。不然一个两个,都叫嚣着让我们放人呢!”
管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天师啊,我见过您的本事,因而您说的这些法子,便是前所未闻,小的也愿意相信必有起效。”
眼神往伤者所处的院落瞟了瞟,管家也是无奈,“可这些人若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又怎会被咱们轻易拘在此处呢?”
叶知鱼轻笑一声。
见过不要命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能作死的。
刘莺莺当初在湖边能伤及数人,虽有众人
可是也能凭此知道,这病发作得急,若是稍有疏漏未加控制,让人发作起来伤了旁人,只怕就不是在叶御史府上关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了。
挑了挑眉毛,叶知鱼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也不介意再多揽一桩事情到自己身上。
“放心吧,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拍拍管家肩膀,叶知鱼便只身踏进那小院中。
几人见她进来,皆是怒目以示。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府!”有暴脾气的先忍不住了,冲着叶知鱼一梗脖子便叫嚷起来。
叶知鱼掏掏耳朵,“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真当自己没病?”
“你才有病!”那暴脾气当即向前冲了两步,随即被他身旁一儒雅中年男子拦住。
那男子面色也带了几分急躁,说出来的话倒还算中听,“这位姑娘,方才我问过这院中各位,不过是白日里在御史府上受了些小伤,早已诊治过也服过药了,为何王爷迟迟不肯放我等离开?”
叶知鱼张口,刚要解释,只见那暴脾气啐了一口,吊着眼梢斜眼瞥向自己。
“谁知道那药里放了什么,要真是心里没鬼,何必以权势逼迫我们喝下?”
嘴皮子倒是利索,只可惜没个好脑子指挥。叶知鱼怜悯地看了那暴脾气一眼,正看得他背后发毛要问个究竟,就见叶知鱼转向那中年男子,笑着开口。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兖州通判翁皓。”那男子顿了一下,还是依礼报上来历。
叶知鱼心道,原来是个进京述职的,难怪急得眼里都快冒火星了,仍要勉强自己做出这幅样子同她应酬。
“原来是翁大人,失敬失敬。”
翁皓勉强笑着拱了拱手当做回礼,一心只念着何时才能离开。
旁人见叶知鱼进来,竟然不是给他们赔礼道歉送他们出府,反而还攀谈上了,哪还能忍?
那暴脾气一把扯过叶知鱼,眉间褶皱能活活夹死苍蝇。
“别在这浪费老子时间,就一句话,能不能走?”
叶知鱼想要拂去自己肩上大手,试了一下,这愣头青力气还挺大,自己使了全力硬是没能撼动他半分。
那暴脾气也发现了,叶知鱼孤身一人前来,又瞧着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弱模样,当即眉毛一飞。
“得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小爷我也没心思和你在这儿白费功夫了。王爷若是还有需要,只叫人去魏尚书家中寻我就成!”
说着,搡了叶知鱼一把,就要从她身旁大步离开。
可叶知鱼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