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这疯发得突然,夜天夜九还没来得及去拦,就见书房的门倒还真被叶知鱼叫开了。
凤无鸣面色漆黑,“神医吃错药了不成?乱喊什么?”
叶知鱼不好意思笑笑,“这不是怕王爷在里面,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呢?”
凤无鸣叹了口气,见到端坐院中一脸看戏的付景同,方松懈半分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付大人怎么在这里!”
叶知鱼也觉得奇怪,“不是你吩咐管家府内戒严吗?付大人好心送我回来,管家按着你的意思,拉着付大人不许走了。”
付景同冲着付景同点了点头,安然道:“王爷有事,先行处置就好,下官不着急的。”
你小子是诚心来看本王笑话的吧?
凤无鸣后牙紧咬,硬是挤出个笑来,“付大人说笑了,这怎会是我王府的待客之道?”
付景同便施施然起身,跟在叶知鱼身后进了凤无鸣书房。
芈果正站在书桌前,用脚尖蹭着地上织金地垫。见他们几人进来,还冲着叶知鱼点了点头当做招呼。
虽然被面具遮住了脸庞,看不到表情,可见她双眼坦然,应当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凤无鸣重新回到桌后坐下。叶知鱼看着这情形便想笑,瘦瘦小小的芈果乖乖站在凤无鸣前,像极了班主任训斥班上学生的情形。
只是凤无鸣一开口,却把叶知鱼轻松心情毁了个一干二净。
“芈果,你私下帮助芈氏族人,偷潜入京,意欲何为!”
芈果垂下头去,“对不起,王爷,是芈果一时轻狂,答应了几个一同长大的玩伴,要带他们进京城来见见世面。”
凤无鸣冷笑一声,“进京游玩?你忘了我朝先祖同你部族,曾经立下了何等条约?”
“非得皇令,不得现世。”芈果抿了抿唇,看向凤无鸣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不满。
“王爷若要追究此事,为何不先怪罪自己?瞒着皇帝让我进京为你治病,难道就不算违背条约了吗?”
“你以为陛下当真不知?”凤无鸣冷笑一声,“同你勾结之人就是这般说服你的?被人卖了还要替人遮掩,当真愚蠢!”
叶知鱼坐在芈果身后,虽瞧不见她的眼神现下如何,可见她身影一颤,便知晓是被凤无鸣说中了。
芈果攥紧了拳头,大声反驳,“即便如此,王爷要惩罚,便只罚我一人便好!是我擅自要将他们接过来的!是我为了显威风才违背了先组条约的!”
凤无鸣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你是为了接人进京,还是为了接蛊虫进京?”
芈果仍是强撑着不肯承认,她也清楚,这般罪名承认下来,只怕自己是没有命受罚了。
“王爷早知我芈氏一族,人人养蛊,人人擅蛊,我不也是因此,才被王爷请来祛除蛊虫的吗?”芈果越说越是大声,只是连叶知鱼也听得出来,这声音中满是虚张声势的慌乱。
“既然如此,我芈氏族人身上携带蛊虫,不过是惯性使然,王爷若连这般都要计较,只怕是太过小肚鸡肠,有过河拆桥之嫌吧!”
芈果说着,还直直走到凤无鸣身前,双手重重拍上桌子,似乎这样就能增强几分自己话中的可信力度。
凤无鸣见她真是不撞南墙不肯回头了,笑了一声,冲着夜天使了个眼色。
“既然少司姑娘不肯说出实情,那便请你同你那几位族人,当场对峙一番吧。”
“什么……?”芈果显然还不知,那几名族人已经落入凤无鸣手中,当即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又镇静下来。
此番行事,是她认真从族中,选了和她有相同抱负的族人一同行事,绝不会因为凤无鸣几番恐吓拷打,便背叛族人的。
只是,看着下人鱼贯抬进来的箱子内,五个血迹斑斑肉团,芈果还是跌坐在地。
芈果连上前查看一番都没有勇气,只是指着凤无鸣颤声道,“你、你杀了他们!”
“少司这可就误会了,”凤无鸣表情同样不佳,想来这般血腥并非他所愿。
“这几人行迹鬼祟,被我手下发觉身上蛊虫,却又怎么都不肯交代蛊虫用途,只说兴趣爱好,随便养来玩玩,并无什么功效。”
“因而无法,我只能让这几人以身实验,检验那蛊虫用途。后果嘛,倒也是直观得很。”
凤无鸣看着不住颤/抖的芈果,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这五人。
“少司倒还真没看错人,即便已经成了眼下这幅模样,他们也未曾吐露一字。”
“不过我们也都奇怪,这蛊虫威力如此霸道,便是遭人追捕时随便用了一条,想来对方定是损伤惨重。”
“不知为何,这几人守着蛊虫罐子倒像是守着宝贝一般,即便尽数被人捕获,也没让这些蛊虫有半分损伤。”
“因而本王才怀疑,这五人并非全部,背后定然还有同伙,且是让他们能够全心信赖交付性命的同伴,这才能宁愿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保下蛊虫,留给那人成事。”
“当然了,这都是本王的猜想,不知少司姑娘,凤某猜的可对?”
叶知鱼见芈果口中不住喃喃“我杀了你”,人却是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