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虽然既惊又喜,可也没忘了这是王府,连忙开门将萧清让请了进来,这才连珠炮似的抛出了一长串问题。
“国师大人你还好么?怎么突然来了王府?可是受了伤需要我医治?那伙信众下落可有眉目?还是已经抓到了?”
便是初见之时,萧清让也未见过叶知鱼这般急迫,上下仔细打量她周身一番,见并无异处,这才轻笑着开口。
“不过几日不见,叶姑娘怎么就攒下了这么多问题要问在下?”
叶知鱼也明白方才有几分失态,可叶御史情况实在紧急,也顾不得不好意思,连忙从怀中掏出叶御史的血书递给萧清让。
“不知国师收没收到消息,叶御史现下被当做幕后主使,关押在大理寺,大有屈打成招之意。我今日和付大人过去探望时,他嘱托我将此物转交给国师大人。”
萧清让接过血书,抖开仔细看了一遍。
表情虽是随之凝重了几分,声音倒是未见紧张,“叶御史情况可还好?”
叶知鱼咬咬下唇,“虽算不上危在旦夕,但叶御史毕竟已过壮年,光是被关在牢里已是不易,眼下又有人为了让他定罪屡次施刑,我只怕……”
“国师今夜过来,可是有了什么好消息?”
萧清让见她眼中尽是期待,也不由得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才又开了口。
“恐怕要让叶姑娘失望了,萧某这番前来,非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能宽慰叶姑娘,只怕还要叶姑娘同我一起,助我一臂之力。”
叶知鱼有些茫然,“一起?是现在么?”
“正是,”萧清让点了点头,“我虽然还未抓到核心信众,但线索已有了一些,今夜京郊坟场,说不定能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叶知鱼一听这话,蹭地起身,“那还等什么!国师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吩咐就是。”
“不敢吩咐,”萧清让见她应得爽快,眼睛也弯了几度,“不过是坟场范围太大,我一人查探不过来,思来想去,身手本事都过硬,又能让我信任的,也只有叶姑娘了。”
叶知鱼便套上萧清让带来的暗色斗篷,两人隐匿身形出了王府,便骑马直奔京郊而去。
方才热血上头,此时被马上劲风吹了一路,叶知鱼的脑子也渐渐冷静下来。
一把攥住在前领路的萧清让手臂,叶知鱼小心翼翼贴近,悄声问道:
“国师,只有我们两个来这儿,怕是不够用吧,怎么抓人啊,真不用叫付大人带着下属过来?”
萧清让伸手往下扯了扯叶知鱼斗篷帽檐,虽不似叶知鱼那般如履薄冰,但为了照顾她的步子还是放慢了速度。
“大理寺的人又无半点道行,就算来了成百上千只怕也是徒劳。”
知道今日的重头戏是与人斗法,叶知鱼反倒少了几分紧张,多了几分兴奋。
萧清让不察,仍是慢条斯理解释,“我先前发现,邪物信众之所以几次三番抓捕失败,他们能依仗邪物只能蛊惑人心是一方面,狡兔三窟多处藏身也是个关键原因。”
“那这坟场,也是他们的藏身地之一?”饶是叶知鱼,想到这里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并不,”萧清让摇了摇头,“若是他们早已有之的藏身之处,定会安排人员把手,你我二人只怕不敌;来这里是他们近几日才下的决定。”
“可会有诈?”叶知鱼是怕萧清让这番探查,已经为对方所觉察,因而故意布置出这个机会,来让他们两个上钩。
萧清让顿了一下,决然摇头,“不会,我行动小心,应当不曾叫人发现;更何况我前几日爻算之时,也发现了此处能量有异,想来这正是他们突然深夜前来的原因。”
怎会这般凑巧?叶知鱼仍是放心不下,目光四处搜寻,瞧见原处高高耸立的烟囱,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一事。
“国师,”叶知鱼伸手引萧清让看向那烟囱高大黑影,“那里可是京郊的焚尸地?”
“正是。”虽不知叶知鱼为何突然发出此问,萧清让仍是点了点头。
叶知鱼也不知是该是喜是忧,垂眸摸索指节,以小六壬之法卜上一卦,果然这京郊变化,和前几日凤无鸣下令焚毁的芈氏族人尸首脱不了干系。
那箱子中几人体内蛊虫,既然被芈果寄予了窃取国运的厚望,想来当是能量不小,因而便是焚毁,也能引得京郊气场紊乱失衡,反倒引了那邪物信众前来。
清楚萧清让这般机会从何而来,叶知鱼倒也放下心来。只是当着国师的面,这芈族生了叛心却为凤无鸣戳破一事,她当不当说呢?
还不等叶知鱼厘清其中利害关系,颈后却突然窜上一股凉意。
这凉意突如其来,阴湿如同苔藓一般紧紧附在她的背后。
默念几道清心咒,想要摆脱这诡异感觉带来的慌乱,见萧清让同样是面色凝重目光闪闪,叶知鱼便知今夜正餐依然登场。
两人不约而同悄声伏低了身子,这才以耳语声量小声交谈。
“你往东我往西,咱们分头寻找那信众踪迹。若是发现了切莫轻举妄动。”
萧清让往叶知鱼手中塞进一枚铃铛,叶知鱼正想着怎么才能不叫它发出声响,才发现这铃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