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显然没想到凤无鸣也会来这种场合。
看来这个画舫节的确举足轻重了,难怪找不到可以渡河的船只。
不过……叶知鱼的眸色一沉,现在似乎没这个必要了吧?
见叶知鱼没有要动身的意思,管家忍不住轻声催促,“王小姐,不上船吗?”
思及此,叶知鱼开口拒绝了管家的邀请。
“既然娘已然上了船,换了换去也麻烦,只能辜负王爷一番美意了。”叶知鱼冲着管家颔首作揖,算是给了交代。
付景同听叶知鱼这样说,收回去的手又再次伸了出来。
叶知鱼借着付景同的力道,抱着小九上了船。
倒是管家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且不说得了王爷的令来接人,最后无功而返,是没完成王爷的命令。就说叶知鱼拒绝的这样干脆利落,还是在外人面前,着实是……太不给王爷面子了。
叶知鱼也不再搭理管家,而是在付景同的安排下坐进了船中心的小棚子里。
付景同也朝着管家礼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紧接着就安排程叔出发。
“程叔,可以开船了。”
“好嘞——”伴随着用力的声音,船只开始远离岸边。
一远离岸边,小船就活像离开了水皮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径直朝着湖中央驶去。
这船只看着简陋,但速度却很快。
周围许多同期出发的船只最后都被远远落在了后头,程叔的船可谓是一枝独秀的存在了。
“哇!我们是
每当超过一艘船的时候,小凤团总是眼前一亮,紧接着拍手叫好,“好!程叔叔太厉害了!我们是
给程叔夸赞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更加卖力了。
原本站在岸边只能虚虚的看到画舫的影子,一盏茶的功夫就靠近了。
临近画舫的时候,叶知鱼托着下巴在想,他们能这么快到,程叔固然是
娘也有些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护着小凤团使她不至于因为过于激动而掉下去。
一行几人除却付景同,还都是
大小画舫少说百座。达官贵人的画舫的大小如一座宫殿一般,小船行至船边,视线便会被彻底遮住,用隐天蔽日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令爱精气神倒是不错。”篷内,付景同看向为程叔加油鼓劲的小团子,笑的真情实意,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他面对叶知鱼而坐,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
叶知鱼闻言,收回目光,并不推脱,而是捧起了面前的茶碗。
前朝光德年间宫里的御瓷,顶好的茶具,想来是一直放在船上的。
也难为这行船磕磕绊绊的,茶碗竟没有丝毫损坏。
而付景同就这样把前朝御瓷放在一艘破旧小船上,如若不是钱多的烧,那便是很信任船夫的技术和人品了。
叶知鱼认为,付景同的情况是后者。
并且,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程叔行船的技巧高超,并且只接付景同一个雇主。
似是察觉到叶知鱼的困惑,付景同主动开口道:“程叔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斥候,过腻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加上早些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从而形成的腿疾,便不适合待在军营里边了。”
付景同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叶知鱼的眸子,黑的发量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尝尝。自己则是继续道:“大半辈子都在军营里面度过,一下子退下了战场倒还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做了一名船夫。”
剩下的事情叶知鱼便能够猜到了。
大概是付景同不知道如何了解了程叔的背景,于是长期雇佣他的船只。
也难怪程叔面对三倍的价格不为所动,难怪他的身手如此矫健,毕竟他曾是一名军人。自不会被身外物所改变。
也不知,有多少舟子都如程叔一般有着相同的境遇。
彼时,恰巧太阳更甚,驱散了因为下雨而生起说薄雾。
“太阳出来咯喂~~喜气洋洋咯~”程叔在这个时候唱起了号子,引得身后几位舟子应和,凑成特别的乐章。
小团子跟着高兴的附和,兴奋的拍手。
听着号子,叶知鱼低头,心里有些许惆怅,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微哭初涩,回味倒是甘甜的。
确是好茶。
“神医可想好要去哪艘画舫了?”付景同眼看距离画舫群俞近了,开口询问道。
叶知鱼不知道竟还要做选择,当下有些犹豫。
见状,付景同想起这位神医并非京城人士,大概对这画舫节了解甚少,于是主动的介绍起来。
“这画舫节原本是太祖皇帝的主意,起初只是邀请一些臣子及其家眷来此避暑纳凉,后来发展的规模愈发大了,民间呼声很高。太祖皇帝知晓之后,干脆大手一挥与民同乐。故此,这个习惯就这样保留了下来,不过从一开始的有严格身份限/制到现在人人皆可参与。”
“皇家每年派出三艘画舫,便是挂了旗帜的三艘,最左边那艘便是清湘郡主的画舫。”付景同虚点了三下,分别指向了三个方向。
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