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叶知鱼也一直在猜测,国师究竟是有了怎样的发现才会如此紧急。
也正因如此,才忽略了一个细节。
往日她来宫中找国师,并没有引路的太监。
今日却有了一个。
但叶知鱼此时此刻心全扑在另一头,没空去纠结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
殊不知,正是这个小小的细节,险些要了她的命……
“这位公公,这条路怎么这样眼生?我似乎是没走过,是否不是去国师宫中的路啊?”
行至半路,叶知鱼突觉不对,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公公僵硬的笑了笑,“国师并不在宫中,姑娘跟着咱家走便是了。咱家在宫中多年,自不会识不得路。”
闻言,叶知鱼点了点头,心知他说的有理,也就放心下来,跟着继续走了。
只是,走着走着,叶知鱼便又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越走越荒芜了?
先前还能遇到值守的禁卫军和宫女,怎么这条路竟四下无人?
叶知鱼想开口,但又止住了。
小太监来到一处宫殿面前,推开了那门,对着叶知鱼皮笑肉不笑道:“就是此处了,姑娘请吧。国师就在里头等候呢。”
看这宫殿的样子,分明已废弃许久。
这宫中的宫殿不知凡几,不是所有的宫殿都有人居住的。有些时候因着宫殿的主人犯错或者去世了,宫殿便会被永久封存起来。
一直到下一个皇帝或者之后有皇帝想起来才会重新修缮启用。
看着落灰的程度,怕是废弃有些时日了。
国师怎会选在这样的地方?
怀着疑虑,叶知鱼迈步走进了宫殿。
顷刻,那大门便在身后关闭。
紧接着便出现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架着叶知鱼进入了正殿,紧接着将她抛下。
“嘶——”叶知鱼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手脚磨破了皮。
她抬眸,只见殿前站着一华服女子。
此时此刻,叶知鱼可以确定要找自己的并非国师了。
只是,又是谁呢?
听到了声响,那女人转过身来,竟是太后。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叶知鱼反应到快,一下子跪拜起来。
太后冷哼一声,转身坐在了正殿最高处主位的椅子上,居高面下的看着叶知鱼。
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王神医,许久不见了。”
太后没让她起来,叶知鱼不敢随意起来。是以,还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回道:“娘娘身体安康,最好永不见草民才好。”
太后冷笑:“永不见你?哀家想什么时候见你,便能随时随地的见你。哪怕你人在摄政王府,亦是如此。”
“你,可知晓哀家的意思了?”
太后于无形之间给叶知鱼施加压力,话里话外都是在告知叶知鱼,自己的手可以伸的很长。
不要妄想凤无鸣能保住她,自己如若动真格的,自有办法收拾她。
“是,草民晓得了。”叶知鱼将头埋得更深,做足了姿态。
“起来吧。”太后这才大发慈悲的让叶知鱼站了起来。
不过看样子,并没有要赐座的意思,只让叶知鱼这样站着。
叶知鱼也并不奢求太后赐座。
毕竟她更想的是快些离开,直觉告诉她,太后这次是来者不善啊。
坐不坐的,无所谓。
“王神医,可知哀家今日找你前来,所为何事啊?”
太后声音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草民斗胆猜测,可是与摄政王身体有关?”
面对太后的威压,叶知鱼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这一点,倒是让太后很是欣赏。
是个成大事的料子。
太后似笑非笑道:“神医果然是聪明啊,正是如此。王爷为国为民,哀家自得多多体恤关心他才是。”
体恤关心?怕是恨不能凤无鸣早点死才是。
叶知鱼心中诽谤,只觉得这些上位者实在是虚情假意。就连私下里也爱说这些场面话。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些人自己是否能够分辩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有时候假话说多了,自己便也就信了。
见叶知鱼迟迟未恢复,太后有些不满。
“嗯?”
这一声,叫叶知鱼回过神来。
叶知鱼思索一番,开口道:“王爷日日操劳国事,如今身体愈发的差了。已是外强中干亏了精血,怕是……”
“怕是什么?”
叶知鱼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好半晌才道:“怕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了。”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太后并不说话,只默默打量着叶知鱼。
因着要避讳当权者的目光,叶知鱼也并不敢抬头直视太后。
只觉得如针在芒,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十分不舒服。
“王小娥,你怕不是觉得除你之外,普天之下的人竟都是些傻子,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太后开口,语气当中隐隐约约带着些杀意。
那杀意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