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宇脸色微变,叹息一声:“不瞒云将军,我儿的病情不太好,他这病来的十分蹊跷,也有些怪异,请了医师来看,医师开了药一直都在吃,只是……”
沈洪宇想到沈承书现在的状况就愁眉不展:“承书吃了药,也没有任何好转。”
云戚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蹊跷?
怎么就蹊跷了?
生病还能生的蹊跷?
“沈丞相,不知沈大人的病为何要用蹊跷一词?”
沈洪宇请他落座,喝了一口茶,这才开腔:“云将军,承书生病当天,我听府中的下人说,他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接着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意见任何人。”
“他现在整日整日呆在房间里,我们叫他,他也不搭理我们。”
云戚皱着眉,觉得是有些怪异。
不过他也不能确定沈丞相说的就是真的,这老东西,万一是故意哄骗他。
陛下让他来慰问沈大人,也是来帮着看一下沈大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云戚故作惊讶,眉头紧锁:“这样听着确实很奇怪,陛下担心沈大人的身子,沈丞相,不知能不能让我见见沈大人,这样陛下问起来,我也好如实相告。”
沈洪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陛下关怀承书的身子,是承书的福分,我这就带云将军去见承书。”
云戚和他客套了两句,两人来到沈承书的院子里。
沈洪宇让下人将房门打开。
云戚怕沈洪宇给沈承书使眼色,走在沈承书前面,甚至将沈承书甩出两步。
他来到床前,看着床帘,将床帘拉到边上一点,正好能看见沈承书。
不见还好,一见到沈承书,云戚吓一大跳。
他松开床帘,竟是怔然的后退了一步,双眼还盯着床上的沈承书。
沈承书原本是侧着身子躺着的,也不知是不是看见了有人来,慢慢坐起来,乌沉沉的眼睛无神木然的盯着他。
云戚有些恐惧的咽咽口水,惊愕不已。
沈承书面容惨白,不是病态的白,是……死人的白,他眼神空洞洞的盯着他,那霎那间,让他以为他被一个死人给盯上了,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沈洪宇看他呆住,赶紧把床帘拉上:“云将军,你是不是让承书吓到了?”
“实在不好意思,承书脸色不太好,看着有些吓人。”他最开始看到儿子这样的时候,也被吓到了。
云戚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堂堂大将军,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病人给吓到了,这不是闹笑话吗?
他故作严肃,正经道:“沈丞相,我不是被沈大人吓到了,就是没想到沈大人病的如此严重。”
“我再看看沈大人。”云戚暗中提着一口气,重新将床帘拉开,再看一次沈承书黑沉沉空洞的眼睛和死白的脸,云戚还是有点害怕,他稳住心神,冲着他叫一声。
“沈大人。”
沈承书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直勾勾盯着他,盯得人汗毛倒立,心里发怵。
云戚皱着眉,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沈承书眨眨眼,望着他依旧一声不吭。
云戚眉头紧锁,看着他的手,抓着他的手晃晃:“沈大人,沈大人……”
云戚叫声戛然而止,陡然将沈承书的手给甩了出去。
凉,沈承书的手太凉了。
凉的就像是冰块,完全不像正常人的手。
他碰到沈承书手的那一刻,蚀骨的凉意就像是从沈承书的皮肤里面钻进了他的皮肤,还微微痛了一下,让他不敢再多抓一秒钟。
云戚最后望一眼沈承书,只觉得他坐着要是闭着眼睛,很像一个死人。
他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冒出来如此荒谬的想法,看着沈承书,他就莫名其妙想到了。
他觉得待在这个房间里让他十分不舒服,云戚看也看了,他也不是医师,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告辞离开。
从丞相府离开,云戚抬头看着太阳,这才觉得身上的凉意慢慢褪去。
他回到皇宫,去御书房见凤无鸣,眉头紧锁,面色严肃:“陛下,微臣亲眼去看了沈承书,确实是重病,而且他病的有些蹊跷。”
“蹊跷?”凤无鸣看他一眼:“如何蹊跷?”
云戚把沈洪宇给他说的陈述一遍给凤无鸣,凤无鸣眸色深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没觉得何处不对。
他点点头让云戚退下,情不自禁又想到了叶知鱼,眸色黯然。
这些天他一面都没有看见她。
他每天要上早朝,有一天他提前起来,想要去堵她,却没想到她起的比他还要早,让他根本就没见到人。
她是存心躲着他的。
存心躲着他,有千百种理由拒绝和他见面。
他一定要见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她来见他,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必须和他见面。
只是……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只会让她讨厌,把她推得更远。
他站起身。
她这样一直躲着他,不和他见面,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不搭理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