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工资的,得过且过,只做自己的份内之事,其它什么事都不管不做,表情常常是漫不经心,甚至是吊儿郎当的。
一种是八面玲珑的。
这种厨师脸上一般都挂着笑容,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很客气很热情,一点小事,他也愿意帮忙,这是这类厨师的为人之道,与同事的关系,一般都比较和谐,但你不能触碰他的底线,底线一旦被触碰,这种厨师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翻脸如翻书,能当场把你怼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杨星宇这种是哪种?
可能是因为学徒期间,受够了被人呼来喝去,被人指责自己这做得不对,那做得不好的缘故。
杨星宇当年厨艺提升最快的那几年,渐渐养成了一种凡事都精益求精的习惯。
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并且持续那么几年,倒霉的就是别人了。
因为凡事都精益求精的状态下,几年时间,就足以让他在工作上,大部分事情都能做得比别人更好。
然后,他看别人做事,就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平时他不较真、不生气的时候还好,当他一旦较真或者生气的时候,他一张嘴基本上就所向无敌了。
因为厨房这种地方,是凭本事说话的。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事情做得不行,被人指责的时候,你就欲辩无词了。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做错事的人是厨师长,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让厨师长下不来台。
甚至就连老板来了,只要你说的是对的,你怼了老板,老板还会觉得你很专业。
……
院子里,表情严肃、语气严厉的杨星宇,不仅让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钟星飞,讪笑着不敢直视,就连院门口抬起手准备拍门的杨青平,也迟疑着,抬起来的手,一直没敢拍下去。
杨青平也是
像他这种吊儿郎当性格的,最怵的就是遇事较真的人。
“大锅,你刚才进攻得太猛了,你每一拳都那么重,我想、我想往旁边闪,来不及啊!只能往后退,我、我不是故意的。”
院子里,钟星飞红着脸解释。
杨星宇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呼了口气,随手摘下头上的护具,又用嘴咬着拳套,摘下拳套。
随口道:“看来你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还是不够,回头继续练这两项吧!小飞!你现在还年轻,你现在付出多少努力,都决定了你将来能走上什么样的高度,年轻的时候不吃苦学点本事,上年纪了,就要像你爸那样吃苦!像我们这种社会底层出身的普通人,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吃一段时间苦的,区别只在早吃还是晚吃。”
院门外的杨青平怔住,他没想到侄儿竟然提到了他,而且是把他当作反面教材。
院中。
钟星飞也在摘身上的护具,闻言,皱眉想了想,反驳:“大锅,我爸这些年只顾他自己,他吃什么苦了?”
杨星宇冷眼看过去,“你觉得他过得很好?几十岁的人,没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连个家都没有,只能租住在破房子里,玩一些别人玩剩下的老女人,有钱的时候,吃好一点,没钱的时候,就在出租房里煮挂面吃,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苦?你想过这样的日子?”
钟星飞哑口无言。
愣在那里。
院门外,杨青平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他本来觉得自己离婚后,过得挺潇洒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经常出入舞厅,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都能占到。
不知给多少男人戴了绿帽子。
没想到他在侄儿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关键是——听侄儿这么说,他自己也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怜,过得挺苦的。
不想再听侄儿贬低自己的他,终于拍了拍院门,“小宇!开门!是我!”
院子里。
杨星宇和钟星飞的目光都看向院门。
钟星飞皱眉,压低声音:“他怎么来了?大锅,我不想见他,我先进屋了。”
杨星宇嗯了声,皱了皱眉,往院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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