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跑到陈家村里,才停下脚步,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
周福兰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还会再和前世那个梦一样的男人相遇,上一世,她只见过他那一面,然后就淹没在暴风雨般的婚姻日子里了。
周福兰不知道,她跑回家里后,何争鸣还立在原地没有动,他心说:原来她嫁到这个村里了。
她不是刚出嫁三天吗,怎么那么憎恨婆家人?
难道她婆家人欺负她了……
“这么快洗好衣裳了,衣裳洗得干净吗!”白氏黑着脸过来喝问她。
“啊,衣裳呢?”她看见空空的篮子里惊叫。
周福兰面无表情地说:“冲河里了。”
“啊,你把衣服冲河里了,都冲河里了!”白氏跳起来了。
她这么一嚷嚷,全家人都跑过来了,陈萍萍和黄菊花一看自己的衣裳也没了,顿时气得冲周福兰叫:“你干啥吃的,洗个衣服都能冲河里,你给我去捞回来!”
陈萍萍伸手推周福兰一把。
周福兰“啊”大声尖叫一声,麻溜地躺在了地上。
众人都惊了一下。
今天可是她三天回门的日子,她真有个好歹可麻烦……
“咋回事咋回事!”陈胜利从屋里出来了。
一看躺在地上的周福兰眼里一疼,过来就扶她。
俗话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陈胜利还没“得到”一朵鲜花似的周福兰,此刻的周福兰在他眼里就是宝。
“胜利,我不是故意把衣服冲到河里的,咱妹妹就打我呜呜呜……”她哭得楚楚可怜。
“萍萍,谁叫你打你二嫂子的!”陈胜利板着脸喝问妹妹。
陈萍萍是老小,全家人都惯着,所谓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她此刻就气呼呼地跟哥理论:“二哥,你别耳根子软,我没打她,我就是推了她一下,她装的。
你知道我为啥推她吗,她把我的新衣裳都冲到河里去了,不光我的,还有咱娘的,三嫂子的,她就是故意丢到河里去的。”
陈胜利看看周福兰,问:“你咋把衣服都冲到河里去了?”
周福兰呜呜哭着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河边的土都冻了,又湿又滑,我一下子摔倒了,篮子摔到河水里了,我急捞慢捞才把篮子捞出来,衣服早被冲走了……早知道我下去捞衣裳好了呜呜呜……”
白氏气得头又疼起来,嘴里骂:“哎呀我的娘哎,我儿子触啥霉头了,娶了这么个混账媳妇,老二呀,这媳妇你再不管你娘就得气死啊!”
陈萍萍跟着撺掇:“二哥,你听见了吗,娘都快被你媳妇气死了,你是个男人就得教训你的媳妇。”
陈胜利看着臂弯里面如桃花,梨花带雨的新媳妇,哪舍得动一下呀。
他挥挥手说:“不就是几件衣裳嘛,掉了就掉了,赶明我给你们买去。”
“你有钱吗?你钱不是被偷了。”陈萍萍气哼哼地说。
一想到自己的钱被偷光了,陈胜利
黄菊花心疼自己的衣裳,刻薄地说:“我的衣裳也是新的,二哥你说咋办吧。”
他扶起周福兰,黑着脸朝黄菊花说:“咋办?凉拌,你自己衣服自己咋不洗。”
黄菊花被怼得哑口无言。
陈胜军护着媳妇说:“二哥,哪有你这么跟弟媳妇说话的,你弟媳妇不是大着肚子吗,总不能叫她去河里洗衣裳吧。”
陈胜利心里烦,不想跟他掰扯,就摇摇手说:“都别哔哔了,赶快做饭,吃了饭我跟福兰还回门去呐。”
他明显是偏向媳妇呀。
陈萍萍气得跺脚:“二哥,你还真是娶了媳妇不要娘啊!”
“行了行了,这事就算了,以后自己的衣裳自己洗,快做饭去。”陈老头发话了。
今天是儿子跟媳妇回门的日子,他不想吵吵嚷嚷的晦气,本来这几天已经够晦气了。
儿子不分家,老头就是一家之主,他的话没人敢不听。
大伙都不敢声张了。
平时最会拱火的刘大翠这回没开口,一是没她的衣裳;二是她心里已经记恨黄菊花了,不想掺和这件事。
周福兰哭哭啼啼的被陈胜利扶着往屋里去,还外加身子一软一软的,好像受伤了。
“老三媳妇,你回屋去谁做饭!”白氏喊住周福兰。
“娘,我做饭!”刘大翠抢先说。
昨晚上的菜她就吃了一口,可惜了那么好的退桌菜,里面还有肉呐。这回她不敢再让周福兰做饭了。
周福兰假惺惺地说:“大嫂子,那就辛苦你了,你先熬粥吧,一会我歇歇炒菜。”
“不不不,你歇着吧!”全家人一齐叫。
周福兰偷笑。
到了屋里,陈胜利很局促,他咳嗽两声说:“那个,福兰,你看,我手里也没钱了,今天回门还得问咱娘要钱,礼品就买得差了点。”
周福兰爽快地说:“差点就差点,我没意见。”
然后说出的话自己都恶心:“我嫁到这个家了,就是这个家的人了,娘家就是亲戚了,我得先顾着咱家。”
一句话把陈胜利给感动了,他伸手去拉媳妇的手,周福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