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面色不变,“不急,明天你来了吧,还有很多事得交代给你,以后我就光看着工人干活了,啥心都不操了。对了,胜利……”
她把嘴贴到他耳朵上:“明天你一上班就没功夫了,咱今天再去医院一趟吧。”
一听这话陈胜利顿时抛下眼前的窑厂了,他低声说:“那咱这就去吧。”
周福兰说:“行,你先去办公室坐一会,等工人都上班了我交代一声再走。”
陈胜利去了办公室,周福兰和周方舟到窑口里来,周福兰看看他,低声说:“明天动手。”
下午,周福兰骑车载着陈胜利去医院,陈胜利爱面子,上路前就嘱咐周福兰,看见熟人问干啥去就说去镇上商店买东西,别说去医院。
周福兰偷笑着答应。
可是怕啥来啥,偏偏在医院大门口碰到了熟人,这个熟人竟然是:赵云雷。
他搀扶着一位老人走出医院门诊。
“陈胜利,你病了,啥病呀?”赵云雷张口就问。
周福兰观察陈胜利的表情,他看见赵云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仓惶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答话:“我没病,就是来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那个,走了哈。”
“没病检查啥身体呀,大老爷们的。”赵云雷挡住他路不让走。
陈胜利敢怒不敢恼,慌不择话,“就是腰有点不得劲……”
“哟,累的了,咋那么不中用呢,拿出你当年爬墙头偷看女厕所的劲儿来。”
“赵云雷!”陈胜利脸红成猴屁股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大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哎,这是你媳妇呀?”赵云雷这才看向周福兰。
周福兰把头一扭。
陈胜利顿时找到了优越感,一拉媳妇的手说:“对,这是我媳妇。你媳妇呢?”
赵云雷说:“我没你好命,我媳妇还在丈母娘家养着呢。”
陈胜利得意地说:“不急不急。”
赵云雷挑衅:“能不急吗,可是急也没法子呀,总不能让你把媳妇让给我吧。”
赵云雷身边的老太太亲昵地打他一下,“熊孩子,胡说啥呢,不怕人家媳妇骂你。呵呵,孩子你们快点进去了,我们走了哈。”
“开玩笑呢奶奶,走了不说了。”赵云雷笑嘻嘻地搀扶着老太太走开了。
赵云雷一走远,陈胜利骂开了:“奶奶个逼了,混蛋一个,在部队混五年了回来还是那副德性,没教养。”
周福兰心说:猫走了老鼠发癫了。
但她这一波挺赵云雷:他很懂事,还装作不认识自己。
“他怎么混蛋了?他是哪里人呀?”她做出好奇的样子问。
陈胜利黑着脸说:“咱村南赵家庄的,小时候就是个愣头青,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哼,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周福兰心里冷笑一声。
医生对陈胜利例行公事问了一些情况,又给他开了些药,还是那句话,慢慢来,这个事看个人身体情况,没有具体恢复时间。
出了医院,陈胜利心情很低落,他悄悄问周福兰:“是不是我吃点补品呀?比如,喝点壮阳酒。”
周福兰一阵恶心,就说:“你可别乱来,你可是吃着药呢,药和酒不能同食,不怕出人命呀。”
她怕他喝了壮阳酒真的发情……她怕自己一拳打死他。
陈胜利惜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么好媳妇一下没碰呢,我可得好好活着。
周福兰故意问陈胜利:“刚才那个人说你爬墙头看女厕所啥意思呀?”
果然陈胜利吭哧半天才含糊说:“别听他胡说……那个,小时候谁没淘气的时候……”
周福兰撇嘴,“看来他说的是实话呀。”
陈胜利被噎住了。
周福兰一不做二不休,“对了,胜利,你左鬓角上那条伤疤是咋回事呀?”
陈胜利恼了,“小时候磕的。今天是集,赶集去吧,买点肉吃。”
周福兰抿嘴一笑说:“好,给你好好补补,明天好去窑厂上班。”
真是冤家路窄,在集市上卖肉的摊位旁又遇上了赵云雷,这会儿是他自己。
陈胜利看见他本来想躲,但是他偏偏不放过他,“陈胜利,来买肉补补身子呀?”
陈胜利不敢得罪他,干笑两声反问:“你也买肉呀?”
赵云雷说:“是,给我奶奶补补身子,我奶奶感冒了,身体弱。对了,你检查身体结果咋样?”
这是咬住不放呀。
周福兰也不替他解围,自己在肉摊上选肉。
“没事。”陈胜利憋着火。
“你啥时候娶的媳妇呀?”
“去年。”
“哦,那嫂子是有喜了呗。”
这句话可戳中了陈胜利的痛点,他忍无可忍,“你打听得多了吧,这是你一个大男人该打听的?”
赵云雷坏笑一下,凑近他耳朵问:“咋还恼了呢,是不是不行啊?”
“你给我滚!”陈胜利咬牙切齿。
赵云雷比陈胜利高半个头,眯着眼低头看看他,忽然一拳砸向陈胜利,不是猪头摊儿旁人多挡住了,陈胜利就给打倒了。
“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