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说:“是啊!你看,录音机正在大城市兴起,可以说是刚刚兴起,那接下来就是陆续在全国兴起了,那录音磁带就是必须有的商品,你抢占先机肯定能赚一波了。”
赵云雷摩拳擦掌地说:“有你这番分析,我更有信心了。福兰,我总觉得你赞同的事情我心里就踏实了,嘿嘿。”
周福兰笑弯了腰,“赵云雷,你才认识我几天呀。”
赵云雷正色说:“我不觉得我认识你才几天,我感觉上辈子就认识你了似的。”
周福兰被他说得身上一麻,随即掩饰地哈哈大笑,调侃,“这是贾宝玉说的。”
赵云雷不屑地说:“我可不看红楼梦,尤其恶心贾宝玉,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一群女人转,天天姐姐妹妹的,除了吃就是喝,怪不得家族倒了就当和尚了,没能力活着呗。”
周福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人家一个情种,被你说成啥了,小心那些红迷听到打死你。”
赵云雷自己也嘿嘿笑起来。
他忽然站住,看着她问:“你跟陈胜利啥时候离婚?”
周福兰说:“不急。”
“嗯,咋还不急了?”他一脸失望。
周福兰想起已经没人等着她了,她也不急着再嫁了,反正自己也不用每天面对他,活得逍遥自在,急啥呢。
就漫不经心地说:“有啥好急的,我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挣钱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嘛,先把婚离了再全力以赴挣钱不更好吗。”
“反受其乱?哈哈,不会的,受其乱的是他。”
赵云雷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他竭力劝周福兰赶快离婚,甚至自告奋勇,“福兰,要不我帮你吧,我一个战友就在镇民政局上班,他老舅是民政局一把手,保准给你利索离婚。”
周福兰苦笑,“该离婚的时候我自然会离,不劳你费心,你好好创你的业吧,祝你发财。”
赵云雷烦躁地一脚把一块土坷垃踢飞了。
周福兰把话题又岔到他头上,“你父母不是给你两条路,不娶那个富家女就让你滚吗?”
赵云雷嘿嘿笑笑,“我现在就住我奶奶家,没回爹娘家,他们管不着我啊。我奶奶家要是也不安全了,我还可以住我邻村战友家,我战友就他爷俩,我随便住。”
周福兰笑了,“真是狡兔三窟呀。”
她摸摸头发,已经被晚春的风吹干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周福兰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你也回去吧。”
赵云雷说:“行,我送你回去。”
周福兰知道他是个犟种,不让他送也不行,就转身跟他一起往回走去。
还没走到窑厂,就听到里面传出吵闹声,周福兰竖起耳朵一听,撒腿就往窑厂跑,赵云雷愣了一秒随即跟上。
“海洋哥,不管咋说你都得等福兰姐回来,不然我没法交代……”
“我是这里的看窑人,丢了砖厂长找我赔呀,所以没厂长的话你不能拉砖……”
“厂长是我妹妹,她得听我的,而且是妹夫叫我来拉砖的,你们谁都管不着……”
“周海洋,你给我放下砖!”周福兰厉喝一声。
她以为上次那一车砖就便宜他了,哪知道他竟然还不死心,大半夜来偷砖,这得多不要脸。
周海洋看见周福兰来了也毫不收敛,一边往车里摞砖一边说:“我赊你的你不赊给我,我就买了人家的砖,可是钱不够了,还差几车砖,我总不能因为差几车砖不盖屋子吧。”
周福兰很清楚,他绝对不会像他说的只差几车砖,让他拉他会拉起来没完。
所以,这车砖绝对不能让他拉走,必须断了他这条路。
周福兰上去直接夺过他手里的砖,把他装砖的车子往一边一拉,朝周宝凤和看窑厂老赵说:“你们把砖卸回原处。”
赵老头和周宝凤对视一眼,立刻照办。
周海洋大喝一声,“你俩谁敢动!”
赵老头和周宝凤愣住了。
周海洋耀武扬威地说:“福兰,我来的时候可是和妹夫说好了的,是他让我直接来拉,你没权利阻止我拉。”
这话还真是,他去找陈胜利了,陈胜利如今心里恓惶,知道自己地位危矣,窑厂的钱周福兰也不给她了,于是顺水推舟做好人就答应周海洋了,让他去窑厂随便拉。
周福兰冷笑一声:“哥,你问问工人们,这个窑厂谁当家,是谁一手经营的?他说话就是放屁。”
周海洋指着周福兰鼻子骂:“你个王八妮子别无法无天,你是人家陈家的媳妇,这窑厂是陈胜利的接手的,就是陈胜利的,等他身体好了回来就把你踢回家了,你横个啥呀你横!呸!”
周福兰不想跟他吵吵,转身走到砖车旁,弯腰就卸砖。
一看她亲自卸了,找老头和周宝凤大胆动手卸起来。
周海洋咆哮,大骂一声:“你个六亲不认的贱妮子我今天就教育教育你……”
一把抓住周福兰的头发就朝她脸上扇。
“放肆!”赵云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脚踢向他胸口,把他踢飞两米多远,重重地倒地。
“混账玩意,就你这种人还配当人哥,你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