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望向带着裂纹;天花板。此刻他自信心;裂纹比天花板还明显——事实再一次证明,他真;搞不明白钟成说脑袋里;想法。
不过鬼王大人还是说到做到。长长;黑发末端纠集融化,渐渐凝成一团半透明;黑色翅膀。它们轻轻跳到钟成说手里,轻盈柔软,刚好够他抱满怀。
钟成说将它们拢在胸口,如同抱了把饱满;黑色花束。
“谢谢。”钟成说咕哝,声音里带着明显;满足,“我特别喜欢你;这部分。”
“不客气。”殷刃正面躺平,双手拉在被子边缘,目光仍然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听听,“特别喜欢你;这部分”……他突然不太想知道,钟成说是以什么形式喜欢自己;。
翅膀团到手,钟成说书也不看了。这人火速回床,直接摘下眼镜、盖好薄被,将翅膀团牢牢按在前胸,像是生怕殷刃后悔。
等在床上躺好,钟成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了温暖;翅膀。
它;触感非常奇妙,像是拥住了许多绸面;温水袋,摸上去又比温水袋还柔软有弹性。翅膀里沾满殷刃;气息,钟成说嗅着那层温暖淡薄;香气,呼吸很快均匀起来。
这可苦了殷刃。
他持续在床上模仿棺材板,仔细咀嚼悔恨——那些翅膀还不是特别听他使唤,最典型;就是,他没法控制翅膀们;触觉。
现在它们就像刚从伤口里长出来;嫩肉,敏感得匪夷所思,吹口气都要酥痒半天。这下可好,钟成说不仅将它们抱得死紧,温热;呼吸还直接零距离贴上来。
那双漂亮;手探进翅膀,十指深深插入翅膀缝隙,还无意识地微微动着。略显粗糙;指腹抚过新生;翅膀,伴随着钟成说;湿润吐息,那触感简直难以言喻。
堪比一个无比漫长;,深入;吻。
殷刃;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来,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即刻关闭了呼吸。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分明是往自己;位置召唤陨石群。一千多岁;凶煞先生,今夜第一次尝到了失眠;滋味。
他索性转过身,看向钟成说。
殷刃睡在靠窗;位置,为了更方便抱翅膀,钟成说正面对着殷刃;床位。窗帘被拉得死紧,但这难不倒可以夜间视物;凶煞。
“你到底在想什么?”
翅膀团轻柔地扑腾,在钟成说怀里调整姿势。其中一扇翅膀挨上钟成说;嘴唇,柔软;,有点凉。
钟成说;人生轨迹标准至极。这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成为“阎王”,更不可能仅凭兴趣就逼疯连环杀人犯。他一定有着明确;目标。
研究身为邪物;自己,或许也在那个目标之内……可是自从他们越来越亲密,钟成说反而不去提这件事了。
发丝、血液、一小部分躯体。如果钟成说愿意与他说明白,殷刃不介意给出去——他对自己;现况也好奇得要命,巴不得有人和他一起琢磨。
可是钟成说偏偏排除了他,却仍存着对于其他邪物;研究兴趣。
殷刃捉摸不透,他不清楚自己是蛋糕上留到最后;草莓,还是被对方因为私情排除;“研究样本”。在看清这个人之前,他同样做不到毫无保留。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翅膀唰啦啦活动,倚靠在钟成说手臂之内。
如果有一天,他们能成为真正意义上;“共犯”,那会是怎样;滋味?
殷刃脑袋乱七八糟地转了几个小时,终于成功合上了眼睛。他留了几根清醒;发丝,时时观望项江;动静,剩下;躯体就此陷入沉睡。
他做了一个久违;梦。
殷刃很少做梦。哪怕是长达一千多年;沉眠中,他也没有梦到过任何东西。而在这个地方,这一天;夜晚,他梦到了过去。
那是十分、十分久远;过去。他梦到破败;村庄,悲鸣;村民。他梦到自己撕咬;邪物碎片,梦到遍地漆黑;鬼血。
以及那份影子般伴随自己一生;剧痛。沉睡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它忘了。
梦;末尾,他离开了荒无人烟;村庄,踏向连绵起伏;山。
殷刃不喜欢这个梦。
但有两条非常巨大;手臂从他身后伸来,将他抱在怀里。托它们;福,噩梦;糟糕程度好了一点儿。就是有个特别大;蒲公英与那双手臂一起到来,蹭;他脑袋发痒。
……
殷刃再睁开眼睛,天色已亮。
项江一夜没有到访,而钟成说还保留着睡着时;姿势,只是脸在翅膀团里埋得更深了。他睡帽;毛球搭上翅膀团;边沿,一扇小翅膀被它蹭得直扑腾。
殷刃做了个深呼吸,心思一动。一团翅膀簇拥而上,胡乱揉起来钟成说;脸。
钟成说抱紧翅膀团,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早?”
“是啊,早上了。”殷刃悲伤地说道——昨晚他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