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赵钰儿和霍文秋不对付。
两人见面就掐。
不是比身段样貌,就是比知书礼仪。
恨不得将另一方摁在地上摩擦。
那丫鬟看赵钰儿将冰冻雪梨端了过去,心中暗道不好……这赵小姐巴不得将霍小姐的吃食打翻,又怎么会好心送过去?
定有猫腻!
丫鬟怕出事,想将冰镇雪梨拿过来。
赵钰儿躲开道:“怎么,你怕本小姐吃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
“什么粗不粗,细不细的。”
“……”
“你忙你的去!”赵钰儿端着那份冰镇雪梨,转身往亭子里去了。
丫鬟不敢拦,也不敢追。
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
仿佛能预料到一会有大事发生。
赵钰儿的贴身丫鬟海棠瞅了那丫鬟一眼道:“没你的事,去给我家小姐拿一份冰镇银耳来。”
然后跟着自家小姐也进去了。
林念听牵着大白狗还猫在草丛那。
大白狗也不叫唤。
林念听往它嘴里又塞了一块糕点,抚着狗脑袋说:“一会看你的了。”
大白狗轻轻的哼唧了两声。
亭子里,赵钰儿端着冰镇雪梨进来,直奔霍文秋。
霍文秋正和林芷烟聊得欢喜,两人从那枚紫玉钩环,聊到京里有名的布行花市,再聊到远在京城的朗州。
“朗州好玩吗?”霍文秋扇着扇子,问道。
“山林湖景,倒是应有尽有,不过要说繁华,自然比不上京城……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霍小姐的气质样貌,一看就是出身在京里的贵家女子。”
这话,正好被过来的赵钰儿听见。
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恶心。
难怪念听姑娘讨厌她这个堂姐!
霍文秋得意自喜,刚要谦虚卖弄两句,抬眼就看到赵钰儿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将那份冰镇雪梨往她面前一搁,然后提着裙摆,优雅的坐到了她身侧。
霍文秋身着一袭天青的对襟长衫,胸前佩戴着紫玉钩环。
赵钰儿则是一袭淡绿色的薄纱长裙,里面搭着一件杏色内衫,若隐若见,胸前佩戴着那枚铜镀金嵌珍珠红宝石带饰,显得格外耀眼迷人。
两人坐在一块,高下立见。
霍文秋的脸色瞬间青了半截!
肠子也悔青了!
她没想到,那枚铜镀金嵌珍珠红宝石带饰,戴上去竟然这么好看,相反自己的这枚紫玉钩环,在那红宝石的映衬下,显得俗不可耐。
还有些廉价。
可明明那日在店里,这枚紫玉钩环比红宝石看起来要更精致的多!
怎么这会……就不同了呢?
到底哪里出错了?
林芷烟看着悠悠坐下的赵钰儿,眼神微紧,脑子也跟着飞速运转起来……这女子,不管从衣着打扮,还是长相气质,都不比霍文秋差,身上那股傲气也不骄不躁,看姿态和架势,明显不怵霍文秋。
可见,这女子的身份背景,要比霍文秋高!
分析完这些,林芷烟已经开始站队了。
人往高处走,藤往高处攀。
她要想在京里立足,就得拉拢几个有权有势的贵家小姐为自己做衬。
因此,赵钰儿也成了她的目标。
殊不知,赵钰儿对她,已生厌恶。
赵钰儿看出霍文秋脸色不对劲,心中痛快,然后用眼神点了点那碗冰镇雪梨,勾唇道:“霍文秋,你要的冰镇雪梨,我亲自给你送来的。”
霍文秋看了那碗冰镇雪梨一眼,没好气的说:“谁让你端来的!”
“怎么,是我端来的你就不喝了?”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是鸡,我可不是黄鼠狼。”
“!!”
“一碗破雪梨,我还能往里下毒不成?你
爱喝不喝,倒了都成。”
“经过你手的东西,我才不要!”霍文秋抬手,将那碗冰镇雪梨推开,然后白了赵钰儿一眼,“下毒你倒是不敢,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加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园子里做事的丫鬟都懒去哪了?一点小事也要假手于人!”
她扇子往桌上用力一拍,要拿园子里伺候的丫鬟问话。
顿时,亭子里的姑娘们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大家也都知道赵钰儿和霍文秋见面就掐,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吃着瓜果点心摇着扇子,一边坐等好戏。
赵钰儿轻笑道:“这是皇家的园子,你当是你家?在这摆什么主子谱?!要真怕我迫害你,扔了便是!”
“你当我不敢扔?”
“我两眼瞧着,就赌你不敢扔!”
“赵钰儿!”
“霍文秋!”
两人较上劲了。
下一刻,霍文秋便端起那碗冰镇雪梨,朝亭外用力扔去。
“哐当”一声。
碗碎成了几瓣,满地都是汤汤水水和炖烂了的雪梨。
而这一摔,把亭子里的姑娘们也吓得不轻。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