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从淮看了看妹妹,然后和玉君说:“如果换做是我这么晚没回来,相信老夫人也会等我的。”
林念听接过话道:“你平时连门都懒得出,我们想等你都没得等。”
林从淮:“……”
就挺尴尬的!
青野还站在门外,他拉着马绳道:“玉君姑娘,那你们早点休息,主子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复命。”
玉君点头:“好。”
“对了……”青野将那两碗热面拿了下来,交给多福,特意和玉君说,“主子说,玉君姑娘回去的晚,从淮少爷和如修少爷肯定等着,可能因为担心,连晚饭都没吃,就让我买点热食……云柳姑娘说,这家牛肉面好吃,我就买了两碗。”
原来,是他交代的。
玉君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又趋于平静。
林念听道:“原来不是你细心,是你家主子细心。”
“在玉君姑娘的事情上,主子不仅细心,还很上心呢!知道玉君姑娘这边有事,当时就坐不住了。”青野一副铆足了劲要把自家主子对玉君的那份热情统统说出来,不过看眼前人多,便点到为止。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玉君叮嘱
他:“路上小心。”
青野上了马车,调转车头离开了。
云柳伸着脖子望了又望。
结果被林念听看到,她又凑了过来,用手在云柳面前晃了几下道:“都走远了,还看呢?”
云柳满面通红:“三小姐。”
玉君有些累了,知道如修为了等她连晚饭都没吃,就叮嘱他和林从淮先吃了面再休息,不要空腹入睡,对身体不好。
然后云柳便扶着她回了院子,梳洗完,就上床。
外面下着雨,风打窗户,声音一阵一阵。
她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睡。
明明已经很困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帐,呼吸起伏,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商亭羡……
究竟从何时起,我竟为了你,如此心绪难安?!
她翻过身,将被子蒙过头顶,克制自己不要去想白天在竹林里……商亭羡亲吻自己的事。
她还未手撕那白眼狼!
还未还清身上的债!
那所谓的儿女情长,只会让她分心分神,误了大事。
她想着……
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商亭羡好好谈一谈!
……
翌日清晨,雨已经停了。
宁王府。
昨天从未央园回来后,宁王妃就一夜未眠。
盒子灯里飞出这么多状纸,妇人又身穿缟素请命告状,看似太子要失去吏部这只有力的臂膀了,可此举也将宁王置于凶险之地。
宁王妃虽然从来不过问朝上的事,但她知道当中的厉害。
但凡走错一步棋,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尤其还是现在党争最盛的时候……不知道这次,王爷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宁王妃一整晚都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丫鬟枝儿和朱嬷嬷担心王妃的身子熬不住,劝了好几回也没用。
眼看已经天亮了……
朱嬷嬷让厨房煮了一碗蘑菇汤,可以缓解疲劳,端到了屋里:“王妃,您都一晚上没合眼了,喝点汤缓缓神。”
宁王妃双手绞着帕子,面色焦急:“我哪里喝得下。”
“喝不喝得下,也得喝啊。”
“王爷还没回来吗?”王妃一心都在王爷身上,几步出了房门要往前院去。
“王妃。”朱嬷嬷和枝儿赶紧拦住她,“老奴已经让人去打听了,王爷还在未央园没回来,您别担心,身子要紧。”
“我怎么能不担心?夏日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圣上要是怪罪下来,第一个就要拿王爷问责。”
“事再大,左
右不过是个疏忽的罪,谁能料想,那妇人是怎么进来的?”
“嬷嬷,是你糊涂了,事情若这般简单就好了,只怕不是一个疏忽的罪名啊!”王妃担心叹气,最后还是被朱嬷嬷和枝儿拦回了屋里。
王妃身子本就不好,一夜未睡,脸色憔悴了很多。
她勉强喝了两口蘑菇汤。
“娘!”
“景儿?”
小世子裹着披风进来了,软绵绵的扑进王妃怀里:“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小世子在未央园和永安侯府的小世子阿臻闹着玩,不慎摔倒,伤了头,王妃就让人先把他送了回来。
而王妃回来的时候,景儿已经睡着了。
王妃搂着他,摸着儿子头上的纱布,心疼道:“娘昨天很晚才回来的……景儿,头还疼吗?”
景儿摇头:“不疼了,睡了一觉就好了,娘……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熬了一夜,王妃的眼睛里见了血丝。
“娘的眼睛不慎吹了风,就红了。”
“那景儿给你把风挡起来。”景儿从她怀里退开,张开手臂站在她面前,要替她挡风。
看着儿子这般懂事,王妃眼底湿润,将儿子搂到怀里:“景儿真乖,都知道心
疼母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