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瞎了那一回,让她在地底待了四十年!
林从淮当然听不懂她的意思。
玉君说:“从淮,你要知道,官场上的黑白是道不清楚的,即便再聪明的人,也有走错路的时候……这知世故,而不世故,六面玲珑,又要两面带刺,是要你记着,凡事迎利而上没有错,但绝不可忘了本心……你要做你自己!”
你要做你自己!
这六个大字,深深击中了林从淮。
让他心中豁然开朗。
自上次从王御史府里回来,他沉郁了数天,当时王御史那番话提醒他的话,犹如像一把斧头,在他心里凿出了一个窟窿,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官?
甚至有了放弃科考的念头,回朗州当个教书先生。
那么他苦读多年,也不算白白浪费。
可玉君的这番话,却将他动摇的心再次扶正,也解了他心中的结。
是啊!
自己的确只知道读书,在为人处世上是愚笨了些,但他做官,一不为利,二不为钱,他要为大梁的盛世而谋,为天下百姓的福祉而谋。
所以,自己不必学着他人那样太知世故,太八面玲珑。
他只需……
知世故而不世故!
六面玲珑,两面带刺!
即可!
林从淮心中郁结散去,脸上也终于露出轻松的神色,他起身朝玉君拱手:“老夫人的话,从淮谨记于心……诗会那天,从淮会去的。”说罢,他又添了一句,“我自当圆滑应付,不必融入。”
玉君点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林从淮不算笨,点一点就通了。
既然决定做官,将来就免不了要与人打交道,王御史的话没说错,玉君的话也没有说错,凡事,都在一个分寸上……林从淮明白了。
……
街上。
马车里,如修好奇的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时不时拉拉林念听的袖子,要她与自己一块看。
如修在京城长了几岁就随父亲如审秋回了朗州,但他记性好,小时候的事,大多都还记得,他看到熟悉的街时,会说自己来过,还说起了自己的母亲。
林念听拍了拍他道:“你真的都记得?”
如修点头:“记得,那里以前是卖包子的,老板人很好。”
“真的假的?你别诓我。”
“念听妹妹,我没有撒谎,娘说过,对人要坦诚,我真的记得,还有那里,以前是卖糖人的……现在都没有了。”如修
有些失落。
林念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卖糖人,那儿已经变成耍猴的摊位了。
这时,赵钰儿激动道:“是的,那里以前是卖糖人的。”
林念听转头,震惊的看着赵钰儿。
赵钰儿回忆道:“卖糖人的老伯人很好,留着一撮好长好长的白胡子,我小时候还叫过他胡子爷爷呢,他做的糖人是京城里最好吃,我只要从家里出来,就一定要卖胡子爷爷的糖人……可是有一年冬天过后,我就再没见过胡子爷爷了,有人说……他去世了。”
如修低了低头,有些伤心。
赵钰儿立马拍了拍他,说:“没关系,我知道有个地方卖的糖人也好吃。”说着,她让海棠告诉马夫去长乐街。
林念听则戳了戳如修的脑袋:“如修,你看着傻乎乎的,原来你记性这么好。”
如修说:“嗯。”
“还嗯?真不知道谦虚。”
“如修不可以说谎。”
“好好好,知道你不说谎。”
……
马车到了长乐街,几人下了车,赵钰儿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巷子,再拐出去走一段路,就到了一处学堂。
这会,正是孩子上学的时辰。
学堂门口支了几个摊
子,卖什么的都有。
赵钰儿拉着他们到卖糖人的摊子前,让海棠掏银子付钱,买了三个造型不同的糖人,然后人手一串糖人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和胡子爷爷做的糖人一样好吃?”赵钰儿问如修。
“嗯。”
“要不是今天带你们出来,我也忘了这有卖糖人的。”
“钰姐姐,我们现在去哪?”林念听问。
“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哪里?”
“淮河楼!”
“那不是听曲的地吗?”
“你怎么知道?”
“我比我祖母先一步来京城,去了不少地方……额,总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为了不让玉君知道她跟来了京城,她女扮男装,混了不少地,也是在国香楼跟孙华庭那孙子结下了梁子,她道,“我知道淮河楼,但是还没去过,钰姐姐,我们去那做什么?”
“你也说了是听曲的地方,那当然是去听曲了。”
赵钰儿不由分说,拉着林念听和正在舔糖人的如修上了马车。
往淮河边去了……
与此同时。
大理寺监牢,狱卒端着一碗饭和两碟小菜来到一间昏暗的牢房外,人还没进去,就被关在里面的人
啐了一口。
“老子到底犯了什么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