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回去报信的马夫这会应该才到桦枫居。
所以玉君不可能这么快赶到!
林念听纳闷,却没有继续往下深想……大概,是马夫加快了速度。
只见玉君面色清冷,径直的越过林念听和赵钰儿,来到如修的床边坐下,动作利索的抬起如修的手腕,指腹压向他微弱的脉搏上。
须臾,便皱起了眉头。
这一幕看得林念听揪起了心,玉君祖母皱眉,便说明如修的情况很不好,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说:“玉君祖母,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如修,喝了两杯酒就把他给忘了……你要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玉君没有理会她,而是掀开了盖在如修身上的被子,解开了他的胸前的衣物。
医馆的老大夫见状,忙起身过来:“姑娘万万不可啊,他现在身体虚寒,最受不得风……一旦邪寒入体,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就在老大夫说话间,玉君已经从发髻里拔出了三根银针。
老大夫也被赵钰儿和海棠拦住。
“这……你们……这不是胡闹吗?”老大夫脸色黑沉黑沉,眼看着玉君将手中的三针银针落扎了如修的胸口位置,接
着又取下一根银针,扎进了如修左手中指的指尖内,并轻轻转动,时深时浅。
这?
老大夫当即傻眼了!
且不说这女子在发髻中藏银针这种怪异的行为,单说她下针的手法,就是从医几十年的他,也未必能做到这般的娴熟老练。
因此,老大夫也不上前阻拦了。
而是一边打量玉君,一边观察她下针的穴位和手法,心中下了功夫,默默记了下来。
旁边的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玉君施针。
再待片刻,如修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皱起眉头,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逐渐清明,不似先前那般痛苦无力。
玉君见他悠悠转醒,便拔掉了他指尖上的银针。
如修看清了眼前的女子,那苍白的唇角缓缓上扬,清晰的喊了声:“仙女姐姐。”
即便身体还是很难受,可在看到玉君的这一刻……
他仿佛拥有了全部!
身体的疼痛也都无关紧要了。
玉君抚了抚他的额头,轻道:“乖,别怕。”
然后将如修胸前的三根银针拔了出来,用帕子擦了一遍就又藏进了发髻里,再将如修的衣服重新合上,转而吩咐云柳拿碗温水过来。
云柳寻看屋里哪里有温水,一旁的药童就赶紧道:“有,我去拿。”
小一会就端了温水进来。
玉君没有给如修喝,而是将温水倒在了掌心里,再用掌心去暖如修的额头,就这样来回几遍……如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慢慢有了气色。
这把大家伙都看愣了!
尤其那个老大夫,他眼睛绷得直直的,满脸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怎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让一个身寒之人气色大好?
见如修好了很多,林念听也终于松了口气,上前问:“玉君祖母,如修这样是不是没事了?”
玉君轻点了下头。
林念听立马捂着胸口拍了拍,吸了吸鼻子含着哭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玉君这会也没有责怪林念听,而是对如修说:“你再睡一会,等你醒来我们再回去。”
如修很听话,加上身子也确实使不上劲,疲惫的很,所以乖乖闭上眼睛,继续睡了……但身体已经不再发抖,额头也不再冒虚汗,睡得很轻松,也很快。
因为要等如修睡醒才回去,玉君等人便暂时留在了医馆。
老大夫安排
他们在医馆的茶室小坐。
刚坐下,林念听就和玉君详细说起在淮河楼发生的事,可玉君没有听完,就打断她:“我都知道了……”
“那你打我吧,骂我吧。”
“我打你做什么?骂你做什么?”
“我犯了错,该打该骂。”林念听认错的态度极好,也的确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念听。”玉君十分严厉的喊她的名字。
林念听当即跪了下来:“玉君祖母。”
眼看林念听当众跪了下来,赵钰儿赶紧说:“林老夫人,这事不能全怪念听,是我拉着他们去淮河楼的,如果不是我,如修也不会落水……这事,我也有错。”
玉君看了赵钰儿一眼,然后对她的丫鬟海棠道:“带你家小姐先回府吧。”
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钰儿愣了下:“林老夫人?”
“赵小姐,你出来也很久了,该回去了。”
“可是……”
“如修已经没事了,你也不必担心。”
“我还是等如修醒来再回去吧,不着急这一会。”赵钰儿想等如修醒来后,送他们回了桦枫居,自己再回府。
可玉君还是让她先回去。
赵钰儿拗不过玉君,只好先回去
了。
走之前,林念听还跪在地上没起来。
玉君也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