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
“让你们仔细盯着楼里,你们是做什么吃的?一帮没用的废物!”东姑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其中一人身上砸去,然后将先前陪着纸二爷的那个小娘子喊了过来,语气颇重的问道,“说,怎么回事?”
小娘子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哆嗦着道:“刚才……刚才有个姑娘,是她将大爷丢到河里的。”
姑娘?
“人呢?”
“不……不见了。”
“长什么样?知道是谁吗?”
小娘子摇头:“不认识,那姑娘戴着面纱,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东姑,是大爷非要去拉扯人家姑娘的,那姑娘当时就恼了,这才把人扔河里的。”
“所以纸二爷的眼睛,也是她弄的?”
“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东姑气得狠狠掐了下小娘子的手臂。
小娘子不敢躲,低着头就开始哭:“我真的不知道,只看到那姑娘把大爷扔到河里,至于大爷的眼睛是不是她弄的……我真不知道……东姑……跟我没关系啊。”
小娘子得了银子,被安排伺候纸二爷,可眼下纸二爷出了事,她怕自己担责,已经吓得站不稳了。
东
姑眼下一个头两个大。
只能命人翻遍整个淮河楼,去找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然后让人把小娘子带了下去。
这会常妈妈从纸二爷那边过来了:“东姑。”
东姑眉头紧皱:“怎么样?”
常妈妈说:“人倒是保住了,就是那眼睛……怕是不行了。”
“保不住?”
“银针扎得太深,大夫把针拔了出来,可伤了眼球,等于是废了。”
“人醒了没有?”
“醒了,说要报官,被我给拦下了。”
“嗯!一旦报官,咱们楼里就麻烦了,你先稳住他,该赔多少赔多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明白。”常妈妈是淮河楼的老人了,这点事,她还是能处理妥善的。
东姑又问她:“我们这,什么时候有个戴面纱的姑娘了?”
“戴面纱?”常妈妈纳闷,想了想,摇头道,“咱们楼里的姑娘没有戴面纱的,外头的姑娘……晚上几乎也不来咱们这。”
“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常妈妈问。
东姑正要说话,这时……
一个丫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到了跟前还摔了,像是见鬼了一般,嘴里嚷嚷着:“不好了,东姑
,东姑,不好了。”
常妈妈立刻沉着脸训斥道:“干什么?鬼追你魂了?”
丫鬟满头大汗的从地上爬起来:“出……出事了。”
“又怎么了?”听到“出事”这两个字,东姑的心都不由地紧了一下。
从早上如修落水到现在,她楼里就没安生过……
“珠姐姐和竹姐姐她们……她们……”丫鬟说时,满面恐惧。
“她们是不是又给我惹麻烦了!”
“您还是自个儿去看看吧。”
“……”
东姑懒得在竹娘子和珠娘子身上费神,她没有剪掉她们的舌头耳朵,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便让常妈妈替自己去看一眼。
没一会,常妈妈就回来了。
那脸色,跟活见了鬼一样!
东姑知道不对劲了,常妈妈也没有明说,她赶去了姑娘们休息的小楼,到了竹娘子和珠娘子的屋。
竹娘子的丫鬟果儿站在在门口,眼泪哒哒的往下掉。
常妈妈叹了声气,提醒东姑:“别看仔细了。”
别看仔细了?
这叫什么话?
东姑推开了门,屋里点着灯,随着一阵风裹进去,屋里的味道也冲进了她的鼻子里。
是浓重的血腥味!
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了。
只见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东姑越过那张半人高的桌子往里走,就看到两道身影趴坐在地上,背对着她。
东姑步子一顿,表情也跟着怔住了。
地上二人听到动静,在地上摸索半圈后,堪堪转身。
那两张鲜血淋漓的脸,直接撞进了东姑的视线里。
东姑被这一幕吓得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常妈妈赶紧扶住了她:“东姑。”
可是那画面,常妈妈不敢看!
地上,竹娘子和珠娘子被人挖了眼睛,割了舌头耳朵,满脸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也都染红了。
她们看不见,说不了话,但好在还能听得见……她们知道是东姑来了,两人顺着声音往前爬,双手也在往前抓。
竹娘子先一步抓到了东姑的衣服,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呃……呃……”
因说不了话,只能“呃呃呃”。
东姑看着她,胃里作呕。
常妈妈赶紧把果儿喊进来,让她把竹娘子拉开。
果儿一边哭,一边把竹娘子的手从东姑的衣服上拽下来:“竹姐姐。”
可竹娘子又怎么会松手?
她人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