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鼻腔里“嗯”了一声。
什么话也没说……
显然并不领情晋王告诉自己父皇的情况。
晋王也习惯了他的态度。
没有在意。
旁边,还有几位年轻的皇子,因都不到年龄,所以并没有封号,也都住在宫里,没有建府。
皇上成年的儿子,就只有太子、宁王、晋王和齐王。
此时,明黄纱帐后,围在龙床边上的太医们缓缓散开,让出了一道身影,那身影坐在床沿边,身着一袭紫色凤袍,望着已经服了药睡下的皇上,满脸忧色。
此人是太子的生母,陈皇后!
陈皇后打扮得雍容华贵,气质端庄,生得一张圆脸很有福气,太子的面相,细看之下,倒也是像极了她……陈皇后沉了口气,问太医:“皇上这几日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咯血呢?到底是什么原因?查出来没有?”
太医们跪了一地:“皇后娘娘,恕臣无能……只能为皇上止血调养,暂时……暂时还查不出原因。”
“查不出?怎么会查不出?”
“血得热而行,得寒则凝,可能是近日天气渐热,所以皇上体内起了热火,这才伤血,也可能……是劳累过度,不过微臣看皇上的脉象已经平稳,只要休息好,应该……应该就没事了。”
“本宫要的是肯定的答复,不是应该!可能!”
“娘娘恕罪。”
“这么大一个太医院,你们竟然连皇上咯血的原因都找不出来……你们和那些无眼低劣的庸医有什么区别?真是白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陈皇后怒道。
满地的太医,没一个敢吱声。
不过好在皇上的情况已经稳住,只希望不要再出现咯血的情况了。
陈皇后把太医们都轰走了,并让宫人出去告知等候在外面的大臣,说皇上已经没事,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期间,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荀太傅处理。
大臣看皇上没事,便都松了口气。
陆陆续续的出宫了。
陈皇后在龙床边守了皇上好一会,才由宫女搀扶着从那面明黄纱帘后走出来。
皇子们都还在。
陈皇后面相倒是亲和,可眼神却不怒自威。
她看了眼宁王,走到他面前,又扫了眼他沾了雨水和泥巴的鞋子,严肃道:“你晚来也就算了,还一身的水气,进了殿门连鞋子都不擦。”
太子勾唇冷笑。
在旁边看热闹!
宁王不是陈皇后所出,虽然不满,但还是低着头任她说。
陈皇后眼里仿佛含着一根针,要把宁王活活刺死,可她到底是皇后,要持着一国之母的风范,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再宁王迟来的事情上大做文章,只说:“等你父皇醒了,你自己去他面前请罪。”
宁王拱手应道:“是。”
他就如同一只食人的豺狼,为了免一时的危险,故意洋装成一只食草的山羊。
然后养精蓄锐……
寻找机会,再反咬一口。
而陈皇后能稳坐凤位,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她能看出宁王隐忍之下的不服气。
可那又如何!
她是皇后!
宁王就得尊她!
何况自己的儿子和宁王如今正处于党争的风口上,虽说后宫不得参政,可太子到底是她的亲儿子,她再怎么样,暗地里也是要为太子筹谋的。
所以,只要找到机会,她便处处打压宁王!
“太医说了,皇上脉象平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现在需要静养休息,不能打扰,你们都各自回去吧。”陈皇后把皇子们都先打发走了。
宁王出去之前,隔着明黄纱帘往里看了一眼。
心中打鼓。
不知道父皇的病,究竟病得严不严重?
又是否立了遗诏?
若是没有,那皇位……岂不真的顺理成章的由太子继承了?
太子见他不动,便估计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宁王回过神,再一看,太子已经先行一步出去了。
待人都离开,陈皇后回到明黄纱帘后,问守在边上的太监李遂:“皇上病了的事,太后那边知道了吗?”
李遂是伺候皇上的老人。
所以,陈皇后对他很客气。
李遂伏了伏身,道:“太后是最早知道的。”
“到底太后和皇上说了什么?怎么刚从太后宫里出来,皇上就咯血了呢?”
“关系到太子和宁王,具体的,奴才也不大清楚。”李遂在宫里多年,是个谨言慎行的老公公了,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有些话要说,有些话又不能说得太仔细,需含含糊糊的说。
陈皇后知道李遂慎言。
而关系太子和宁王,那便是前朝的事。
她虽然是皇后,但手也不能伸太长……所以没有再继续深问下去,但心里大致清楚太后和皇上说了什么。
突变的天,大雨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
陈皇后从殿里出来,其他皇子都已经走了,只有太子还等在外面。
他要单独和母亲说话。
“母后。”太子上前问道,“父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