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淮河楼。
这还是方景序自回京这些天,第一次来。
楼里的娘子瞧着柯城刚离开又回来,三三两两的挥着香喷喷的五颜六色的帕子又贴了上来。
“柯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舍不得我吗?”
“哪里是舍不得你啊,人家柯公子分明是舍不得我……柯公子,你说是吗?”
柯城来者不拒,双手一搂,把几位娘子都搂到了怀里,还往她们的腰上轻轻掐了几下:“争什么风,吃什么醋?我这是前脚出门,后脚就想你们了。”
“柯公子,你太会说话了。”
“那一会是上厢房休息……还是奴家给您唱个曲啊?”
“还是我跳支舞给柯公子看吧。”
“舞有什么好看的。”
“曲有什么好听的。”
“别吵别吵,怎么每次来你们都要吵……上去厢房,我要一边听曲,一边看你们跳舞,顺便,我再打个盹。”柯城昨晚上就在淮河楼熬了一夜,有些困了。
娘子们拥着他准备上去时……
有一眼尖的杏衣娘子突然看到,进来时就避得老远,已经坐到雅座上的方景序,突然眼睛一亮,扬声道:“哟,这不是方郎君吗?”
方郎君,那可是淮河楼的常客。
另外几个娘子顺之看去,就看方景序姿态慵懒的靠在那把红木椅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杯子,捏在指尖悠闲的转悠着。
青衣娘子道:“这位爷可不曾见过。”
另外几个娘子也没见过他。
杏衣娘子一把松开柯城,扭着腰肢,十分激动的往方景序身上贴去,一边说:“这位可是大理寺少卿方大人,上次来,还是大半年前呢……方郎君,奴家早就听说你回京了,怎么现在才来啊?”
方景序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已经起身躲开了,并笑说:“凤娘子还记得我啊。”
“怎么不记得,你就是化成灰,奴家也记得。”杏衣娘子要再往上贴,方景序索性一把将她摁到椅子上坐下,根本不让她近身。
杏衣娘子也习惯了。
以前方景序来淮河楼,除了听曲就是喝酒,对于姑娘们的热情,他也只是表面迎合。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在街上轻薄赵钰儿后,丽娘还要替他说话的原因,只因在丽娘看来,方景序只是嘴巴贱了些,但本质,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其他那几个娘子,听说此人竟是大理寺少卿,纷纷撇开柯城,朝方景序围了上去。
柯城笑道:“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
方景序很快被这群莺莺燕燕围住,他无处可逃,只能任由她们手里的帕子往自己身上挥。
在她们眼里,方景序可是香饽饽!
比起柯城这种富家子弟,姑娘们更觉得,有权有势才是最好的。
何况方景序生得俊朗!
若能被看中进府做个姨娘,总比窝在这要强。
杏衣娘子坐在椅子上捂着嘴笑道:“方大人,这旧地,令你怀念不?”
方景序被周围的脂粉味熏得够呛:“怀念怀念。”
这时……楼上一道声音传来:“方郎君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众人抬头望去,就看到丽娘身子婀娜的依在红木围栏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眼神妩媚的眼睛正看着底下的方景序,然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边挥着扇子,一边说:“各位妹妹不知道,这位方郎君啊,在咱们淮河楼那可是出了名的,但也是出了名的白嫖无赖。”
柯城听了,忍不住笑道:“丽娘子,人家方大人隔了大半年才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一说,可别把方大人又给轰走了。”
“这种没良心的,走了便走了,省得给人招麻烦。”丽娘表情娇嗔,眼神却跟刀子一般,狠狠的剜了方景序几眼。
“要真走了,你怕是会伤心的。”柯城调侃道。
“我会伤心?”丽娘说着,人已经下了楼,原本围在方景序身边的那几个娘子见状,都很识趣的退开了,丽娘走到方景序面前,手很自然的攀到他胸口,哼声道,“我可是恨不得挖了方郎君的心,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黑!”
旁人只觉得是因为方景序这么久不来,丽娘生气了。
但方景序知道……
并不是!
从丽娘的眼神里,他还真就看出,她是真的恨不得挖了他的心。
方景序露出一脸泼皮相,一把抓住丽娘贴在自己胸前娇嫩的手,笑道:“我的好丽娘,我何时这么招你恨了?你看我今日一得空,不就来听你唱曲了吗?”
“你说你怎么招我恨了?方郎君,你可别装糊涂啊。”丽娘笑里藏刀,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既然你要听曲,那咱们就上楼去,我仔细唱给你听。”
“好!”
“你们几个……”丽娘看着那几个小娘子,说,“还是去陪柯公子吧,方郎君,就交给我了。”丽娘说着,一把扯过方景序的衣袖,拉着他上楼了。
几个小娘子道:“原本方大人是丽姐姐的人。”
杏衣娘子道:“你们才来不久,自然不知道……这位方大人每次来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