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贵妃和宁王去往皇上寝殿的路上。
与此同时……
宫门外,来了两辆马车。
前面的明蓝色马车先停了下来,后面的红色马车也跟着停下了。
只见齐王从车里下来,往后面的马车去。
齐王皮肤很白,但由于身形太瘦,衣服撑不起来,所以整个人看着多少有些“潦草”,丝毫没有王相。
他眼睛也像睁不开似的,没什么精神。
来到后面那辆马车前,他冲里面的人喊了句:“三哥。”
一只漂亮的手掀开了车帘子,晋王探出小半个身子,脸上带笑的看着齐王:“这么巧?”
“是啊,三哥也是进宫看父皇吗?”
“嗯,听说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有些担心。”晋王看了眼齐王的马车,然后说,“既然一起,上来吧。”
“好。”
齐王上了晋王的马车。
齐王的生母在生他时难产而死,他自小随太妃们长大,所以性子养得有些怯弱,加上生母地位不高,他在众多皇子中也没什么分量,虽得了封号,也不过是个空壳。
而他自已也是一身的懒病,不喜欢与人来往,见到人时也总低着头,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经常被皇上训斥,说他身为皇室一员,却一点王爷的气势都没有。
每次,他都低着头,任由皇上训斥,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久而久之,皇上对这个儿子越来越失望,但后来,也就不怎么管了……而得不到皇上的重视,他这个王爷,就彻底有名无实了,从此皇室内外,朝野上下,几乎没人看得起他。
唯有晋王,愿意与他亲近。
兄弟俩的关系,也很好。
晋王得了什么好吃好用的,都会派人往齐王府送一份。
逢节时,也会派人去接齐王来府里一起过。
所以齐王在晋王面前时,也就没那么怯弱拘谨了,甚至有时候话比晋王还多。
齐王上了晋王的马车后,马车便进宫了。
兄弟俩坐在一起,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一个看起来神情憔悴,萎靡不振。
俨然是两种极端。
晋王面容亲和的看着齐王,关心道:“你这两日,又没睡好吧?”
齐王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熬了两日。”
“倒腾你的木头?”
“嗯,我最近得了一块好木头。”说到木头,齐王的表情有些兴奋,他说,“太后的寿辰就快到了,我想雕个寿桃。”
“难得你有心,但身子也要紧!”
“嗯。”齐王给人的感觉,总有没精打采,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
他不喜欢与人来往,也不喜欢出门。
但唯独有一个与他人不同的爱好……就是研究各种木头,然后将木头雕刻成各种样子,奇奇怪怪的什么都有。
都说他懒,可雕木头的时候,他可以整宿整宿的不睡觉。
跟疯魔了一般!
“三哥,你给太后准备了什么礼?”齐王问。
“还不知道。”
“不管什么,三哥准备的礼,肯定都下了心思。”
“再有心思,也不及你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有心意。”
“可是,我怕太后不喜欢。”
“怎么会。”晋王说,“太后注重心意,只要你的心意是满的,哪怕只是几句祝寿词,太后也会心喜的。”
齐王低了低头,微微叹了声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给太后请安了。”
晋王沉了沉眸,说:“自前年太后病了一场后,就免了我们的请安礼,和你一样,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太后了……只等这次太后寿辰,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才能上前尽尽孝。”
齐王点了点头。
车厢里默了一会,齐王问:“三哥,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是说了,我得了一块好木头,除去做给太后的寿桃,还剩下一大截,够再雕一个。”
“既然是好木头,你就自已留着吧。”
“三哥对我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我一份,所以这次我也想送你一个你喜欢的东西,只要三哥说得出来……我都能刻,三哥,你不用跟我客气。”
晋王笑了笑:“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只是……我喜欢的东西都是一些文诗笔墨,这些可刻不出来。”
“额……”齐王很认真的琢磨起来,想着该把那些文诗笔墨怎么刻出来?
“这样,你先把那些木头留着,等我想到有什么是可以刻出来的东西时,再告诉你。”
“好。”
马车进了宫没多久,齐王就又担心的问道:“三哥,父皇的身体会好吗?”
说到皇上的病情,晋王面露忧色。
齐王说:“我听说太医院的御医,到现在都还没有诊出父皇究竟得了什么病,再这样下去,恐怕……”
“淳怀。”晋王当即打断了他的话,严肃道,“有些话,该说不说,更不要乱说,要知道,祸从口出。”
呃!
齐王本就是生性胆小之人。
晋王这一说,他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下,声音颤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