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已自顾不暇就好,今日的事,也不要再提,更不要当着太子和宁王的面提。”晋王提醒齐王。
齐王点头:“我怕都怕死了,也就只敢在三哥你面前说上两句,哪里敢在太子和宁王面前说?我不敢,我胆子小……尤其宁王,他一个眼神,我都吓得腿哆嗦。”他毫不掩饰自已怯弱胆小的一面。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三哥,你不记得了吗?”
“嗯?”
“我七岁那年被他打了,还把我推到湖里差点淹死,自那以后,我见着他就怕,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形容的就是我了。”
“有这回事吗?”晋王完全不知。
齐王使劲点头道:“你可能不记得了,当年因为这件事,我还被父皇骂了……就因为在太傅的课上,我拿错了宁王的笔,还不小心摔坏了,宁王就拿手边的砚台,朝我脸上砸了过来……幸好当时我躲开了,可砚台还是撞到了我额头……三哥你看,我现在额头上还有一道疤呢。”他凑过去,将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露给晋王看,“不细看,其实也看不大出来了,只是当时流了好多的血,我差点晕死过去。”
晋王看着他额头上的那道疤,脑子里搜寻着当年的记忆。
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真有这一段吗?
晋王蹙了蹙眉,盯着齐王额头上的那道疤看了许久。
齐王继续道:“太傅送我去了太医院,刚包扎出来,在后花园的湖边又碰到宁王,他非说那支笔是我偷他的,我都说了是不小心拿错的,他不信……三哥,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可能偷他的笔。”
“我知道。”晋王冷然一笑,沉了口气,然后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说到偷,谁又偷得过他?”
“三哥,你说什么?”齐王没听清楚他后面说的话。
“没什么。”晋王问他,“后来呢?”
“后来,他就动手把我推湖里去了,那时正好是冬天,湖水能把人冻死,我本来就不会游泳,没挣扎几下就沉下去……宁王就站在湖面,眼睁睁的看着我沉下去……那一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还经常做梦梦到……但庆幸我命大,被人救了起来。”齐王说当年这件事,仍然心有余悸,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宁王都怕得要死的原因。
晋王问他:“那父皇为何要骂你?”
齐王低了低头,苦笑着说:“为何?因为父皇相信他,不相信我,从小到大,除了三哥你,还有谁会信我?”他说着摇了摇头,满眼感激的看着晋王,“没有,只有三哥你!”
晋王拍了拍他的手臂:“以前的事,就别再想了,反正现在你和宁王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就算见着了,大不了绕道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惹不起,我躲着就是了。”齐王说到这些,胃口也没了,将吃剩下一半的紫薯糕默默收到袖口里。
看着这一幕,晋王也是哭笑不得。
“三哥。”齐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
“嗯?”
“你说我这性子,今天宁王带来的那位小公子,能不能给我治治?”
“淳怀,你说什么呢。”晋王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你没病没痛的,治什么?别胡说了。”
“我认真!”齐王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道,“说不定她有什么良药,我喝下去几服,性子就大胆些了,这样以后见着宁王,我也不拍他了。”
“淳怀!”晋王告诉他,“其实知道怕,对你来说,也是好处。”
“这是什么好处?我没听说怕人也是一种好处。”齐王说着,把刚刚塞到袖口里的紫薯糕又拿出来吃。
“……”晋王没有跟他解释,此时马车经过长安街,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他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转头和齐王说,“快到了。”
“这么快?”齐王往外一看,“不知不觉都到家了。”
很快,马车在齐王府门口停了。
“三哥,进去坐坐吧?正好看看我新得的木头,你选一块,我送你。”
“不了,一会回去还有事。”
“那木头。”
“你送我,我也没地方用得上,你自已留着吧,别浪费了。”
“额……那好,等过两天我去你府上找你。”
“嗯。”晋王转身,将食盒递给他,“拿着吧。”
齐王推了推:“不用这么多,我已经吃了两块了。”
晋王还是塞到了他手里:“拿着吧,别跟我客气。”
恭敬不如从命,齐王也就接了:“谢三哥。”
然后便开心的拎着食盒进去了。
晋王府离齐王府有两条街,晋王在路上顺便买了一些笔墨纸砚才回去,刚到家门口,府里的管事就迎了出来。
管事将他抱在手里的笔墨接了过去:“王爷,您回来了。”
晋王问:“怎么了?”
“诗会那帮人来了,王爷不在,就又都走了。”
“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给王爷送几本诗集,还有那天诗会的名单。”
“嗯。”
晋王负责此次京都诗会,所以这些天,很多有才识的学子都往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