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演什么戏?”宜公主疑惑。
“到时候,公主自然知道,公主只需要配合我,就成。”
宜公主想了想,点头:“好,你若能治好我母亲,别说一出戏,就是两出戏,三出戏,一辈子的戏,我都帮你演。”
听了这话,玉君忍不住笑了起来:“要公主帮我演一辈子的戏,那我成什么了?你我各取所需,算不上谁帮谁……但是,公主言出必行,也要咬紧牙关才好。”
“我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是这个意思。”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宜公主神色忧虑道,“母亲知道我不见了,一定很着急。”
“那就让宫里再乱一会吧。”玉君很淡定,转而欣赏起那副已经铺开在桌上的画卷。
宜公主见玉君似乎胜券在握,心中的焦急和不安便缓缓平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在太医院门口撞见玉君,她就莫名的相信她!
相信她会帮自己!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玉君拿起烛台往画上凑近了些,看得也更清楚。
画面的下部是一座座庄严巍峨的宫殿立耸于白云之间,只露出屋脊绿瓦,鸱尾上各
立一鹤,回头低仰,上部天空处有七八只仙鹤,以顺时针翱翔,盘旋于宫殿之上。宫殿以工笔画绘出,法度严谨,白云以细线勾勒,稍加晕染,丹顶鹤皆展翅翱翔,头部姿态各有不同,天空以青色染出,匀净清澈。
各种细节,更是美妙绝艳。
宜公主走了过来,随玉君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副画上,然后说:“这不是父皇画的,父皇的笔墨,我认得。”
玉君勾了勾唇:“没错,这不是皇上的画……听说朱鸢阁的楼上收藏着历代皇帝撰写的文书笔墨,尤其先帝有一副《归鹤图》,说是绘得活灵活现……在下好奇,所以趁着夜色偷偷上来一趟,想一睹先帝的笔墨。”说完,玉君又添了一句,“当然……也是来找公主的。”
“我没见过先帝的画,但听母亲说过,先帝的画,是画的极好。”
“在下若是把这幅画偷藏了,公主可会告发我?”玉君问。
“额?”宜公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你在取笑我。”
“我认真问公主,并没有取笑的意思。”
“你真要偷?”宜公主惊讶道。
“先帝这么好的画放在这,可惜了。”
宜公
主垂眸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随即背过身去,道:“那你拿吧,我当我没看见,日后有人问起来,我也绝不告发。”
玉君没有告诉内务府的人她藏在这。
她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自当替玉君隐瞒偷画的事。
过了一会,宜公主就听到玉君卷画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又等了一会,才听到玉君说话:“辛苦公主,再在这里多待一会。”
接着,门关了。
宜公主转身一看,只见窗柩上映着玉君下楼的身影。
此时阁楼里,就剩她一人。
还好,有薄薄的月光照在里面……
而那副画,此时已经被玉君放回了原处。
……
已经是戌时末了。
长乐宫。
长乐宫娘娘整日心都不安,下午从病榻上坐起,还是没见着女儿,便着急了,喊了苏嬷嬷来问。
苏嬷嬷也不敢说实话。
只说公主这两日学业重,还在读书。
可是母女连心,长乐宫娘娘又怎么会感应不到?
一再逼问下……苏嬷嬷才说了实话。
长乐宫娘娘一听,差点晕厥过去,哭道:“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本宫!宜儿要是出了事,本宫也活不成了。”
一直等到晚上,仍没有宜公主的消息。
长乐宫娘娘拖着病重的身子强行从床上起来,苏嬷嬷拦不住,只好扶着主子出了门。
明月彩霞赶紧拿来披风给主子披上。
长乐宫娘娘脸色苍白,声音虚弱道:“没找到公主吗?内务府那边也没找到吗?”
明月彩霞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长乐宫娘娘捂着心慌作疼的胸口,眼里含着泪水,望着长乐宫的大门口啜泣道:“她能藏到哪儿去?都已经这么晚了,能去哪?”
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苏嬷嬷拉住道:“娘娘,您……您不能出去啊。”
是啊,她不能出长乐宫!
皇帝下旨,将她幽禁在此,她若踏出长乐宫半步,便是抗旨不遵!
可眼下,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本宫要把宜儿找回来,她若回不来了,本宫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长乐宫娘娘拖着病体,拼了力气的往门口去。
“娘娘。”苏嬷嬷边扶着主子,又边拦着,“你千万先顾好自己的身子。”
“没了宜儿,本宫还顾什么身子!”
“咱们宫外头有侍卫把守,娘娘前脚踏出宫里,后脚……皇上和萧贵妃那边就
该知道了,到时公主未出事,娘娘倒先出事了。”
明月彩霞见状,赶紧以身挡在前头,双双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