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袁家和甄家表面上十分平静,波澜不惊,实际上已经暗流涌动。
甄荣已经完全清醒,她躺在屋里,呆呆地望着屋顶,什么话也不说。
甄宓端着一盆水进来,见状把木盆放在一旁,说道:“姐姐,起来洗洗脸吧。”
甄荣脸有愧色,扭过脸去,说道:“小妹,我对不起你。”
甄宓摇了摇头:“四姐,你别担心,昨晚是袁杏大小姐送你出来的,应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甄荣越发难受。“我没想到,那袁尚如今阴险,对我也下了药!”
“他根本就是想把我们家都坑进去,可恨我还信了他!”
“是我鬼迷了心窍,想着伱姐夫被害死,怎么也要给他报仇,却没有考虑到你。”
“我如今同时得罪了袁熙袁尚两位公子,只怕会牵连到你。”
“是姐姐对不起你。”
甄宓沉默半晌:“那袁三公子说的,未必是真。”
甄荣摇了摇头:“我问过三哥了,你姐夫确实是连夜离开军营,就此下落不明。”
“要是袁三公子能为为他开脱还好,要是他私自逃离,便是大罪,咱们甄家也脱了不了干系,更何况三哥还在做袁家的掾属。”
“我当时也只能听袁尚公子的话,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甄宓叹了口气,“那日姐姐和我去见那袁熙公子,你觉得他像坏人吗?”
甄荣一怔,随即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也希望你姐夫没出事,可他为什么一见袁二公子就消失了,我不明白啊!”
甄宓也是愁肠百结,且不论此事真相,甄荣掺和到了袁家两子内斗中,按照袁尚这人的做派,这事情不会轻易就这么了结的!
她也想不出如何安慰甄荣,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房内被急促的敲响,侍女打开门,甄尧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一见甄荣躺在床上,就急匆匆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袁三公子放出风声,说四妹趁着醉酒勾引袁熙,现在袁家要重新考虑和甄家的婚事,说不定还要治四妹的罪!”
甄荣听了,惊得从床上坐起:“是袁三公子告的状?袁二公子没有说什么?”
甄荣摇头道:“和袁二公子应该无关,他今天一直没有出现。”
“是袁三公子今日去主公那边,揭发了此事!”
“他说昨晚让夫人洪氏邀请四妹赴宴,四妹却在席间对袁二公子下药,妄图勾引于他!”
甄荣听了五雷轰顶,她不仅被袁尚欺骗,到头来还被袁尚放弃,又卖了一次!
甄宓也反应过来,叹道:“二姐,你被骗了。”
“三公子的目的,并不是为姐夫报仇,只是想破坏两家的婚事而已。”
“最后事情成与不成,四姐都是要被放弃的。”
甄荣彻底想明白了,袁尚一开始就在骗她!
她越发羞愧,“小妹,我要是能像一样,多读些书就好了,也不至于被骗地团团转。”
甄宓摇了摇头,心道袁尚这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步步阴招,无论怎么应对,他都有后着。
也不知道他处心积虑对付的袁熙,是怎么得罪了他。
甄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甄宓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他脸色更难看了。
他站起身道:“这事情处理不好,甄家危矣!”
“咱们现在一起去见母亲。”
袁府之中,吴昭脸红彤彤的,一边忍受着狼爪,一边艰难地穿好衣服。
袁熙好奇道:“你这脸上怎么回事,洗脸也洗不掉?”
吴昭解释了丹砂松墨的事情,说道:“不另外想办法的话,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完全褪掉。”
袁熙点点头,心道这也难怪,容貌太过出众的女子,落在匈奴人手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正想安慰几句,袁杏却神色匆匆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模样,顿时猜到发生了什么,也不在意,恨恨道:“三弟也太过分了!”
在袁杏心里,吴昭是个贴身侍女,估计早给袁熙侍寝了,却没想到昨晚两人都是第一次。
她口中说的过分,是袁尚竟然给袁熙和甄荣下药,想闹出丑事,从而败坏袁熙名声。
袁熙听了,说道:“三弟这么针对我,倒是大出我的意料。”
“他是觉得,我不会去父亲面前分说?”
“这次我少不得也要去见父亲,好好掰扯下了。”
袁杏听了,说道:“三弟精明得很,他一大早就去父亲面前告状,但告的不是你,而是甄荣!”
“他说甄荣下药勾引你!”
袁熙一愣,“怎么回事?”
等袁杏把事情说完,吴昭出声道:“袁三公子很厉害。”
“这谋划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最后都对他有利。”
袁熙点了点头,袁尚确实难对付,怪不得袁谭被逼得邺城都呆不住。
如今袁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铁了心要拆散自己和甄家的婚事,难道他是看上甄宓美貌了?
为了一个女子,搞到兄弟阋墙?
袁熙换了自己出在袁尚的位置,如此有野心的一个人,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