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望楼底部蹿出阵阵黑烟,楼上的兵士们也是慌乱起来,他们叫喊着将弩车对准四处乱射。
真要是底部着火,他们想跑也跑不了,只能坐以待毙。
这边望楼上观望的公孙瓒众将都是一惊,这是袁军用了火攻之计?
众人随即疑惑起来,按道理说不应该啊,想要火烧望楼,应该是在底层堆积柴薪稻草点燃,但是底层都有军士护卫,焉能让对方轻易点火?
如果杀光守军再点火,那不是多此一举?
有眼尖的部将,观察了一会,才失声道:“这火貌似不是从望楼底层烧的,而是从地里点着的!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也是这是袁绍军挖地道时,举的火把不小心把周围的工具点燃了?
有部将听了,笑道:“这是他们运气不好,活该他们倒霉。”
田楷眉头紧锁,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地底冒出的烟雾似乎消散了些,众人紧紧盯着望楼,发现并无动静,不由松了一口气。
望楼上面的公孙瓒军士们也放下心来,他们哈哈大笑,引弓向远处袁军士兵射箭,有的人还在望楼上喊叫蹦跳挑衅。
突然那望楼底部发出喀喇啦一声巨响,楼体猛烈晃动了一下。
楼上的兵士们顿时吓得呆若木鸡,纷纷停住身形。
下一刻,望楼底部不断发出断裂的声音,开始慢慢倾斜。
上面的兵士们眼看整个天地仿佛在转动,他们拼命抓住望楼的墙壁,发出惊恐的惨叫。
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高达十几丈的望楼,由慢到快,加速向地面倾倒。
兵士们在极端的恐慌之中纷纷跳出楼去,像豆子一般在高空坠落,然后在地上摔成一朵朵血花。
最终望楼轰然倒塌,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沟,木屑砖块四散飞溅,激起大片的烟雾。
几座被波及的小型望楼,要么被完全压塌,要么被飞溅的砖块打得歪倒,里面的人瞬间被埋在
望楼倒塌的巨响,传遍了整个易京,公孙瓒麾下部将面色发白,有人出声道:“这是挖塌了地基,还是望楼本身不稳?”
“若是前者,他们怎么做到的?”
袁绍军并没有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又是一座望楼轰然倒塌。
两个时辰后,又是一座。
远着远远传来的兵士惨叫声,众人这才明白,这肯定是袁军掌握了挖塌望楼的办法!
为什么,他们都不怕死的吗?
随后来报信的探子,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那探子亲眼看到,袁军挖开望楼的地基,然后用粗大的树干支撑住,再挖开周围的土。
这样望楼的重量,便由树干支撑,此时袁军士兵在树干周围堆上稻草柴薪,泼上桐油点火。
随着树干被烧尽,再也没有东西支撑望楼底部,望楼便会失衡倾倒!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袁军这法子如此毒辣,这下子他们想用望楼压制袁军的希望,便彻底落空了!
看这样子,不出三天,所有的望楼都会被挖塌!
众将偷偷看向公孙瓒,发现其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不仅心里叹息。
曾经的白马将军,终于要走了穷途末路了吗?
第二天到来,公孙瓒军在袁军的地道地面攻势下节节败退,城内不适响起望楼倒塌的巨响。
有座望楼倒下时,将旁边一座望楼砸榻,飞溅的望楼残体在地面上弹跳翻滚,打在了公孙瓒所在的望楼上。
望楼颤抖了几下,众人稳住身体,发现并没有倒塌,才松了一口气。
有部将喊道:“将军,带我们冲出去,和他们拼了吧!”
“对,拼了!”
“将军,我们护着你突围!”
然而众人叫得沸沸扬扬,公孙瓒仍旧无动于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靖此时站了出来,他走到公孙瓒身后,伏在地上深深一拜。
“当日我建议将军困守易京,证明实是大错,此是靖之过,今日便以身报将军。”
他大踏步走下楼去,带着几名亲卫举刀冲入袁军人群,然后便如石子投入池塘般,瞬间便被淹没了。
众人转向公孙瓒,田楷上前两步,却听公孙瓒说话了。
“把我家眷都带上来,你们都向袁绍投降吧。”
“他爱惜名声,必然会接纳你们,去吧。”
此话一出,众将都呼啦啦跪下,纷纷叫道:“原为将军效死!”
公孙瓒摆摆手,不再说话。
众将面面相觑,有的人开始心思活络起来。
他们已经仁至义尽,公孙瓒这个样子,自己难道真的要陪他送死吗?
袁绍坐在营帐中,袁熙等几位谋士都站在下首。
三名公孙瓒将领被押了上来,袁绍开口道:“伱你们可是愿降?”
其中两名异口同声道:“末下愿降!”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吾必然不会亏待于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将领出去后,剩下那名将领仍然不出声,沮授对其说道:“主公发问,你为何不说话?”
那名将领确实探手入怀,张郃和袁熙反应极快,猛然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