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昭见袁熙将一方小小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推入座位
袁熙笑道:“给甄家的聘礼,这次回去过继,顺带把娶亲办了。”
曹宪听了,睁大了眼睛,“这是一部分,还是全部?”
袁熙挠了挠头:“应该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吧?”
曹宪目瞪口呆,一个箱子?
哪有这样的?
吴昭同时心里有些羡慕,她自然知道,袁熙早就把聘礼的大头提前给了甄家。
她越发好奇袁熙压箱底的东西是什么,奈何那箱子上着锁,断了她的念想。
但看袁熙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定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吧?
在天气转入初冬的时候,袁熙一行人终于再次看到了邺城。
这次最先迎接众人的,是袁谭并几个部下,出邺城二十里,牵着马等在路旁。
袁熙跳下马车,笑道:“见过阿兄。”
袁谭显然是心情不错,大笑着迎了上来,“二弟!”
袁熙要了一匹马,和袁谭一起上马走在前头,袁谭开口道:“这次真要感谢二弟,帮了我如此大忙。”
“家父已经宣布,等二弟回到邺城,便在袁氏宗祠进行过继仪式。”
袁熙听了,笑道:“这应该是我感谢阿兄才对。”
“而且这次易京之战,阿兄一万兵力挡住黑山军数万人,可以说是扬名北地。”
袁谭摇头道:“咱们兄弟不玩虚的,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是二弟藏敛锋芒,推却易京之战的功劳,这些名声哪能轮得到我。”
“说来二弟要是过继,咱们就不能以兄弟想称,作为长兄的我,心里总觉得遗憾。”
“但想到二弟从此猛虎出柙,阿兄又为你高兴。”
袁熙闻言,郑重道:“兄在其中做的事情,熙会永远记得。”
“如果阿兄愿意,今后还是以兄弟相称。”
袁谭听了,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有二弟这句话,我此次来就值了。”
“你知道,三弟前些日子谋划压制你,作为兄长的我,不能公开和他撕破脸,只能虚与委蛇,毕竟同是阿父的儿子。”
他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他前些日子反对二弟过继,眼见父亲从易京回来后主意已定,再难改变,便私下神神秘不知做些什么。”
袁熙此时声音极为轻细,“眼线传回消息,三弟曾派人去看了一趟中山郡无极县。”
袁熙一愣,他对于和甄宓有关的事情极为敏感,听袁谭这么一说,便隐隐约约明白过来,出声道:“甄家在无极县还有旁支?”
袁谭低低说了几句话,袁熙脸色微微一变,过了一会,才对袁谭说道:“阿兄这次帮了大忙,熙谨记在心。”
袁谭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
“倒是二弟替我顶了过继之事,不然我可能再也无法翻身。”
“如今我名声又水涨船高,却是还有凭借和三弟一斗,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袁熙听了,说道:“那就祝兄马到功成了。”
他心道其实很难,因为有时候父母的偏心,其实是很不讲道理的。
即使袁尚本事比袁谭差一点,但有袁绍和刘氏的偏爱,两人就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而且袁谭虽然打仗厉害,但内政实际上是不如袁尚的,身为主公,内政的加分项,是要高于武力的。
但换了自己是袁谭,不搏到最后,应该也不会甘心吧,毕竟作为嫡长子为袁家打拼这么多年,继承人的位置说没就没了。
他出声道:“我听闻兄在青州征粮过度,当地百姓有所不满。”
袁谭听了,叹了口气,“伱也知道青州那地方连年匪祸兵灾,比冀州差的远了,还有几十万泰山贼在山里时常出来骚扰。”
“光凭本地税赋养活兵士就很艰难,偏偏赶上了易京之战,我亦不得不多征军粮。”
“迹象,知直到我带兵去青州时,也没有完全平定。”
“三弟那边拿这个攻讦我,让我难以辩驳。”
袁熙说道:“阿兄需要善于治理的官员,手下那么多人,难道找不到可用的吗?”
袁谭苦笑道:“冀州的谋士们不愿意去青州,青州的士族各有盘算,对我阳奉阴违。”
袁熙突然想到蔡昭姬的妹妹蔡贞姬,出生道:“泰山羊氏是青州望族,兄可以在此处想想办法。”
袁谭听了,脸色难看道:“别提了,那羊氏现任家主羊秘虽然年轻,但很是死硬,我都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
袁熙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是青州刺史,他还敢得罪你?”
袁谭无奈道:“所以说他脾气很硬,明明和我这边有些关系,却还在观望,不知道怎么想的。”
袁熙疑惑道:“什么关系?”
袁谭解释道:“羊秘父亲羊续虽然早逝,却给幼子羊耽定了门娃娃亲,将来要娶佐治(辛毗)的女儿为妻。”
辛评辛毗是颍川士族,自然是站在袁谭一边的。
袁熙点点头,随即皱眉道:“辛毗的女儿?”
“多大了?”
袁谭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