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失陷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徐州,引起了各方极大的震动。
感受最直接的两方,便是孙策和刘备。
下邳郯城,孙策听到广陵失陷,桥蕤被擒,吴夫人下落不明的消息后,顿时失态,他砰地一拳,将面前的桌子砸为两截,厉声喝道:“袁氏小儿,安敢如此欺我!”
“袁家凶虎?我到要看看,这凶虎能不能在我这江东猛虎手中活下来!”
周瑜一脸愧色,伏地拜道:“此战是瑜之罪,请伯符责罚。”
孙策听了,连忙上前将周瑜扶了起来,叹道:“这事不怪公瑾,这是那凶虎奸狡,世上哪有常胜之事!”
周瑜低头道:“却是把太夫人失陷在里面了!”
他把当时情况一说,最后道:“太夫人坚持让瑜逃跑送信,瑜推辞不过,只得厚颜来来见伯符。”
孙策脸色阴晴不定,吴夫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很有主见,又重名节,断然不会和周瑜共乘一匹马,所以这事还真的怪不了周瑜。
他心下有些烦躁,“阿母让我们千万不要暴露她失陷的事情?”
“让我我们对外宣扬她已经死了?”
“那我们还怎么救她出来?”
“不能交换人质,难道干等阿母自己逃回来?”
周瑜脸色数变,咬牙道:“瑜倒是有一计。”
“眼下广陵初定,城内必不太平,定还有不少心向伯符的军士百姓。”
“要是伯符杀个回马枪,以牙还牙,趁夜突入城内,未必不能再破广陵!”
孙策听了,骤然大笑道:“公瑾此计甚妙!”
“我这就点齐所有骑兵,直奔广陵!”
“不过曹氏在郯城几十里外虎视眈眈,我这一走,守城压力陡增,我将张勋留与你,望公瑾固守城池,待我回来。”
周瑜听了,忙道:“伯符放心,瑜纵肝脑涂地,也要誓守此城!”
孙策听了,拍了拍周瑜肩膀,大踏步走出门去。
广陵海西城内,糜府之内,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糜家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不仅陪嫁了巨量财货,还将这座大宅献给刘备,以作新房。
糜芳走进糜贞外屋,见桌上几盘小菜早就凉了,却丝毫没见少,对侍女皱眉道:“小妹还是没有吃饭?”
侍女忙答道:“昨晚喝了两口粥,今日却是筷子都没有动。”
糜芳听了,走到闺房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小妹,明日便是你出嫁日子了,到时一天都不能进食,今天好歹吃点吧。”
屋里传出糜贞有气无力的声音,“多谢阿兄关心,等我有些精神了,便出去吃点。”
糜芳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出声道:“小妹想开点,我先走了,明日再过来。”
他刚出了房门,就见糜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奇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糜竺悄声道:“事情有变!”
“主公妻女找到了!”
糜芳听了,讶道:“孙策要把主公妻女送回来?”
“这可稀奇了,我听说孙策那人极为刚硬,不像这种人啊,难不成使君开出了什么条件交换?”
糜竺嗐了一声:“哪是什么孙策,是那个袁家凶虎!”
“他打了下广陵,救出了主公妻女,同时派人送信给主公,请主公派人将夫人迎回!”
糜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个凶虎?”
糜竺压低声音,“还有哪个凶虎,就是刚过继,便授了幽州刺史的那个袁熙!”
糜芳听了,发起愣来:“是他?”
“他不是刚在邺城成婚,去幽州打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广陵?”
糜竺叹道:“我怎么知道,但是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孙策确实把广陵丢了!”
糜芳听了,笑道:“我倒是没看走眼,这人还真是能折腾,倒是不枉当日我和他结交一场。”
糜竺心道什么结交,你差点把人得罪死了。
糜芳突然反应过来,“那小妹的婚事?”
糜竺叹气道:“只怕是要出大波折了。”
“这消息早不来晚不来,要是小妹成了婚还好,偏偏前一天出了这种事情。”
糜芳道:“不对啊,主公纳娶小妹,又不是娶正妻,就是把夫人迎回来又怎么样?”
糜竺叹道:“伱不明白,夫人当日失陷在郯城,就可以当她死了,主公便没了原配正妻,娶妻娶妾,都是主公说了算。”
“但如今夫人未死,纳妾必然要经过原配同意,而且当务之急是迎回夫人,此时嫁娶便是自毁名声,主公断不会这么做。”
糜芳听了,不知为何,反而心中轻松下来,他出声道:“这事就这么黄了?”
糜竺横了他一眼,“只是暂时延缓而已,等夫人回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到时候她还能真的和主公对着干不成?”
糜芳听了,悻悻道:“这婚事如此别扭,还不如不嫁了。”
糜竺心中烦闷,心道事已至此了,哪还有回头的路?
他把糜家的钱货和兵士都已经提前交给刘备招兵买马了,此时糜家只剩了一副架子,要是不嫁糜贞,糜家这场赌博不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