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头偷偷摸摸地往后门溜去,结果没走几步,就见严氏出现了。
严氏微笑道:“玲儿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吕玲绮摸了摸头,“今天天气不错,女儿想去后院墙头看看风景。”
严氏冷笑道:“才怪,你是想偷溜出去吧!”
吕玲绮见自己意图被揭穿,悻悻道:“师父搬出去住了,也不来教我武艺!”
“我听说他就住在外面不远的宅子里,我这不是想去看看嘛。”
严氏听了,拉着吕玲绮就往回走,“你可别动这念头了!”
“如今城里不太平,连杜夫人都不明不白消失了,说不定这府里也有奸细!”
“大家现在表面无事,其实心里都没有底,这次是对杜夫人动手,下次要是对咱们不利怎么办?”
“伱是吕家唯一的后人,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怎么向你阿父交代?”
吕玲绮心中暗笑,杜夫人逃走之事是她谋划的,吕玲绮至今想来,都无比得意。
包括吕布在内,都怀疑府里有内奸,殊不知内奸却正是吕玲绮自己。
吕玲绮突然想起,那可恶的杨丑,长得那么膈应,还觊觎杜夫人,真是心里没数!
想到这里,她对严氏说道:“我听说那杨丑一直觊觎杜夫人,是不是他忍不住把杜夫人掳走了?”
“让阿父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他肯定会马上招供!”
严氏无奈道:“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不是因为杜夫人不愿意嫁他,你也连带讨厌上了他?”
“说来他是张杨手下大将,我让杜夫人嫁他,也是替你阿父着想,能和张杨交好,何乐而不为?”
“谁知道一件好事,怎么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弄得两边都下不来台。”
“这杜夫人到底是怎么没的呢?”
吕玲绮坏笑道:“谁知道怎么回事,许是杜夫人被阿母逼着改嫁,自己跑了呢?”
严氏无奈道:“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我为什么这么这么防着杜氏?”
“你看她那么美貌,要是你阿父纳了她,必然极其宠爱,到时候要是生下个男丁,以后吕家的家产,哪有咱们娘俩的事情?”
“纳妾倒没有问题,怕的就是姬妾受宠,压过正妻,子嗣再有牵扯,我这正妻地位也会受到威胁!”
“玲儿你将来嫁过去,也要提防这一点,对于那种既受宠爱,又狐媚子的小妾,一定要多加堤防!”
吕玲绮听得不住点头,随即疑惑道:“阿母,不对啊,咱们吕家没有男丁,要是没人继承吕家,难受的是阿父吧?”
“再说我都要出嫁了,阿父纳妾,怎么会威胁到我啊?”
严氏听了,气得伸出手指,在吕玲绮额头上狠狠点了几下,点的吕玲绮脑袋前后摇晃,犹如不倒翁一般。
她恨恨道:“说你平时傻乎乎的,这时候又聪明了!”
“说你聪明了吧,偏偏又想不明白最简单的事情!”
“我这不是想自己生一个嘛!”
吕玲绮抱着头,目瞪口呆,阿母真是老当益壮啊!
不对,不是这么说的,该怎么说来着?
她贫乏的脑袋开始冒烟,最后还是放弃了,心道杜夫人应该已经到幽州了吧?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启程回并州娘家了,自己和她,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此时的杜夫人,确实进入了幽州境内,而且已经到北新城了。
她掀开车帘,见北新城的城门大开,人流熙熙攘攘,出出进进,竟是异常繁华,和怀城的气象大有不同。
虽然张扬在河内发展民生,埋头种地,但河内这几年遭逢了不少天灾蝗祸,虽然尚且能支撑下去,但不免也有些颓丧气象。
但杜夫人见北新城城内出入的人群,大多数却带着些笑意,这可是装不出来的。
她有些发怔,这里地处幽州并州交界,和她原先的并州的家乡风貌极为相似,但和数年前他离开时的模样,好像差别很大啊?
她嫁人离开家乡好几年了,彼时饿殍遍野,战火丛生,可以说是民不聊生。
彼时她家里虽然也曾经是个中等人家,但经历过数次天灾,已经没有存粮了,一家都濒临饿死,所以她才嫁给了路过的并州将领秦宜禄。
说是出嫁,也不过是对方看上了自己,半用强半威逼地让家中父母同意罢了。
彼时杜夫人也不想再拖累父母,在秦宜禄扔给她父母几袋粟米之后,她便被带到马上,南下长安去了。
之后她有了饭吃,一两年间便已经从面黄肌瘦的少女,成长为艳丽照人的少妇,在长安参加了过几次宴席后,便被很多人私下觊觎,便是秦宜禄也始料未及。
不过也正因为她长的太过出众,很多人反而怀疑她是吕布禁脔,导致有贼心没贼胆。
而严氏也死死提防这她,导致吕布竟是一直没有得手,只得找其他手下将领夫人泻火。
但在秦宜禄看来,跑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于是他跑去投靠袁术,另娶他人,直接将杜氏丢下不管了。
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后,如今杜夫人终于找到机会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