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胯下的战马一个失蹄,便要凭空跌倒。
战马疲惫不堪,袁熙也是同样,故反应是慢了半拍,等马战马快要倒地,才来得及把身子往上一拔,和马儿一起滚落在地。
孙礼和一众亲卫大惊,连忙跳下马,将袁熙扶了起来,所幸并无大碍。
孙礼心道公子这没日没夜跑了两天,马都撑住不了!
袁熙换上兵士牵过来的马,说道:“还有多久到怀城?”
孙礼算了算,说道:“大概还有不到一百里。”
袁熙摇了摇头,心道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的话,人马都要累垮了。
华佗此时走了过来,递过来一粒药丸,说道:“这样会伤了根本,先把这个吃了。”
袁熙也不问是什么,仰头吃下,翻身上马,说道:“继续走!”
孙礼不由出声道:“公子,兵士们也很疲累了。”
周围亲卫忙异口同声道:“属下不累!”
袁熙心有歉疚,跳下马道:“就地休息两刻钟。”
亲卫们听了,将马儿拴在路旁,从行囊中掏出面饼吃了几口,五人一组,留出一人放哨,其他人靠着树干,瞬间入睡。
袁熙见了,叹息一声,也是掏出干粮嚼了几口,和水咽下,经过两日奔波,他也快到极限了。
但之所以这么急,就是他明白曹操舍弃陈留,直取河东,必然是打天子的主意去了!
以曹操的智谋,很可能会提前算计有威胁的吕布,如果吕布出事,赵云和沮授这支孤军,就很难发挥出作用,甚至有被曹军歼灭的危险!
而且在怀城的麴义,怕是也会受到牵连,而且麴义的身体状况,也让袁熙担忧无比。
对于麴义,袁熙心里是抱有愧疚的。
不管之前麴义在袁绍手下时,是否真做过什么事情,但至少这几年是给袁熙出了大力气的,也从没要求过什么回报。
袁熙想着若是能奉迎天子,多少也帮麴义讨个封赏,如今眼事情还没成,麴义却受了重伤!
他闭目养神,平复着焦躁的心情,心道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糟.
突然他耳边响起兵士的惊呼声,袁熙睁眼一看,就见远处的山里,一条火蛇冉冉升起,在天空中炸成一朵巨大的火。
他霍然站起,这是只有他能做出来的窜天猴!
如今带着这东西在外的,都是自己手下将领!
赵云,沮授,还是,麴义?
他翻身上马,叫道:“跟我来!”
孙礼看着火焰方向,说道:“公子小心,那里是黑山军出没的南隘口,已经进入河内了!”
袁熙满脸决然,就是张燕亲来,自己也要过去一探究竟!
噗嗤一声,一支羽箭射入麴义胸口。
箭头入肉,正好被他的胸骨挡住,冲击力又让他喷出了一大口血。
他放下手,仰头看着天上炸开的烟,心道这东西放出来,真有人能看得到?
最近的赵云沮授,也在百里之外,别说肯定是看不到,就是看到,也来不及赶过来吧?
自己把这东西放出去,是不是因为还不想死?
看着麴义身体摇摇欲坠,吕玲绮强忍眼泪,“师父,让徒儿上吧!”
麴义咳嗽几声,哈哈一笑:“师父保护不了徒弟,也太丢脸了点,还轮不到你。”
他也压低声音,“等会咱们向一处突围,冲到山坡边,你便滚下去,还有一线生机。”
在麴义刺死两个人后,杨丑只带着人远远射箭,拉车的马,也已经被其射死。
现在几十敌人四面八方都是,让麴义和吕玲绮根本无法借助树木挡住所有箭矢。
如今麴义挡在吕玲绮前面,身中数箭,吕玲绮心中极为难受,哽咽道:“师父,别挡了!”
麴义自嘲道:“谁让我答应了那小子,和温侯交好。”
“若是你有个闪失,我也不好向那小子交代。”
吕玲绮咬牙道:“隐虎?”
“他做了什么,值得师父为他送命”
麴义一愣,随即叹道:“是啊,那小子也挺蔫坏的。”
“要说为什么,也许是他是唯一一个,把我当朋友对待的人吧?”
“虽然我是个粗人,对他说的话也分不清真假,但我还是愿意去相信他。”
杨凤带人守在隘口营寨门口,她上次伤势还未痊愈,脸色仍然很不好看,身体更是还未完全恢复。
但想到义兄能来相见,让她最近颇为不快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
虽然她和义兄两人走的道路完全不同,但有一点两人看法是一致的。
天下已经烂了,能挽救苍生的,只有孟德真人!
杨凤自小被杨家收养过一段时间,自黄巾起义,张角起事起,她便离开杨家,一同起事。
辗转数年之后,她武艺日渐精熟,张角死后,便入了黑山军,靠着一身本事,做到了头领之位。
黑山军投靠汉廷时,她已经是张燕之下的二号人物,被封为黑山校尉。
不过说起来,汉廷当时是汉灵帝在位,封赏极为草率,连她是男是女都没问,就给她一个女子直接封了官职,可以说是极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