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听了周瑜的话,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什么隐虎阴虎,装神弄鬼!”
“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骗子,和我并称为虎,他也配?”
周瑜劝道:“我特地查过,这隐虎在冀兖士族中,私下里名声极大,善观星之术,据传是当世异人,他特地给伯符写信,显然不会是空穴来风,怕是看到了什么?”
孙策不以为然道:“公瑾也信方士这套唬人的东西?”
“都是黄巾余孽搞出来骗人的!”
“那于吉不也被我揭穿后杀掉,至今没事?”
“那隐虎说不杀,我偏偏要杀,一会我便去牢里,亲手砍了那许贡脑袋!”
周瑜见劝不住,心里暗暗叹息,心道杀了就杀了吧,不杀的话,伯符念头不通达,反正许贡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众人觥筹交错,孙策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醉,有门卫进来,对着孙策耳语几句,孙策听了,惊讶道:“竟有此事?”
他一时沉思起来,周瑜见孙策面色纠结,出声道:“伯符,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策摇摇头:“有人来了,公瑾一定想不到是谁。”
周瑜一头雾水,就听孙策说道:“是桥公回来了!”
周瑜听了,也惊讶道:“桥公?”
“他不是被凶虎抓了吗?”
孙策说道:“确实,他随袁耀攻打安邑被俘,我也以为他回不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来找我了。”
“更奇怪的是,听说他还带了汉廷的诏令过来!”
说到这里,孙策脸色有些阴沉,“难道除了许贡之外,还有别人上表我为京官?”
“我若是查到这些作祟的人,定然全家杀光,一个不留!”
周瑜说道:“伯符且不要心急,何不让桥公进来说个清楚?”
孙策点了点头,起身对堂上诸将说道:“我喝醉了!”
“明日再找弟兄们喝酒!”
众将一听,纷纷告辞出门,只留了周瑜一人。
孙策见人都走了,这才和周瑜走出厅堂,绕到后院,门侧的屋子里,桥蕤早已经被领进来,等在里面。
孙策一进屋,便两步走到桥蕤面前,拉着他的手道:“桥公!不意今日还能相见乎!”
桥蕤也是面色激动,“老夫无能之身,不意还能见到伯符,真是恍如梦中!”
周瑜也上前问道:“惊闻桥公失陷,伯符和我也是日日忧心,没想桥公安然返回,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桥蕤听了苦笑道:“别提了,什么天相,说来难以启齿,算上前次,这两次都是仰仗那凶虎放我一马啊。”
孙策和周瑜皆是一怔,孙策面色不善,“凶虎?怎么又扯上他了?”
周瑜知道孙策因为生母吴夫人失踪之事,一提到凶虎就有些失态,忙插话道:“桥公为何来见伯符?”
“桥公身为使君手下大将,若被凶虎放回,当应面见使君说明原委,却又为何绕过寿春,来扬州先见伯符?”
桥蕤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被擒后,说来还是凶虎力排众议,让我做汉廷使节,宣天子密诏于伯符。”
孙策周瑜对望一眼,竟是密诏?
果然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三人坐定,桥蕤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最后叹道:“当日因为使君攻打怀城之事,汉廷众臣皆建言将我斩首,在我命悬一线时,还是那凶虎救我一命,实在惭愧。”
周瑜奇道:“没想到那凶虎对桥公如此赏识,若非我了解桥公为人,简直以为桥公是其安插的眼线。”
“不过真要这样的话,放回桥公做的也太过刻意了,非凶虎行事风格。”
桥蕤心中感激,他知道周瑜如此说,是在帮自己洗脱嫌疑,因为自己被放回来这事本来就不清不楚,要是孙策真的起了疑心,自己接下来很难说服孙策。
他赶紧解释道:“我之所以能放回来,也是机缘巧合。”
“
周瑜听了,恍然道:“果然如此,我就想凶虎此人绝不会无的放矢,果然是心思深沉!”
“这是凶虎亲口告诉你的?”
桥蕤苦笑道:“公瑾猜得没错,但凶虎对我如此坦然,并不是想要交好拉拢于我,而是在其眼中,我尚有利用价值吧。”
孙策和周瑜对望一眼,倒是暗自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们虽然和桥蕤私交不错,但也只是私交而已。
两人私下里,觉的桥蕤无论从能力和名望上来说,也只是值得拉拢而已,并没有到了非其不可的地步。
孙策手下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都是人才济济,桥蕤在其中哪边也算不上出类拔萃,所以孙策周瑜和其相交,大部分时候,大部分看中的也只是桥蕤的名望而已。
周瑜见桥蕤话语之间,神色坦荡,并没有露出丝毫胆怯心虚之色,心道看这样子,桥蕤的话可信度倒是很高啊。
孙策开口道:“凶虎放桥公回来,便是让公为其做说客的?”
桥蕤叹道:“是,也不是。”
“凶虎确实表达了和伯符交好之意。”
孙策听了,冷哼一声,他和凶虎的恩怨,绝非一两句话所能说清。
他生母吴夫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