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在他看来,孔融这人实在是太过头铁,这不是妥妥找死吗?
他写了几笔,总觉别扭,自己和孔融什么关系啊,写这封信,对方未必领情吧?
自己怕是看在其夫人女郎份上,才多管闲事的?
毕竟孔融真的被杀,只怕家眷也难逃一死。
不过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按孔融这脾气,即使躲过了这次,也难逃下次,袁熙虽然知道后世之事,但他也不可能,也没有能力一个个救过来,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突然门口被敲了几下,袁熙应了声,拉开门一看,却是甄宓抱着孩子,不由奇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甄宓笑道:“总想着孩子,游玩也不能尽兴,干脆就不逛了,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
袁熙从甄宓怀中小心翼翼接过襁褓,发现其老老实实地缩着手,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小脸被冬日的寒气浸润地微微发红,不由笑出声来。
两人并肩坐在塌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甄宓疑惑道:“妾感觉今年格外冷呢?”
袁熙叹道:“可能会越来越冷。”
他简单说了今后十几年的气候变化,最后道:“接下来幽州这边颇不安宁,所以我也是有些心急,想着至少在三年之内,在幽州初步建立起多层防线,阻止外族入侵。”
“我现在一州之地,也没有余力去修缮长城,更养不了数万大军,所以我一直将幽州兵力控制在万人以下,但即使如此,幽州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甄宓疑惑道:“夫君既然早有预见,但为什么不想选择相对安全的易京作为治所,毕竟那边背靠冀州,外族即使南下,也能有更多反应的时间。”
袁熙笑道:“夫人说的对,但我怕数年之内,邺城也不安全。”
甄宓陡然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显得她瞳孔越发明亮,“邺城也不安全?”
“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袁熙心道差不多,起码对邺城的人们来说,可以说是惨绝人寰。
他出声道:“你放心,我会尽力阻止。”
甄宓听了,微笑起来,将臻首靠在袁熙肩膀上,“夫君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让人安心呢。”
她摇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孩子,轻声道:“夫君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袁熙有些头痛,总不能给这孩子起名袁叡吧?
这也太怪了!
他头痛道:“让我再想想。”
甄宓微微撅起小嘴,“我倒是知道,你先给吴夫人的孩子起名袁谦了。”
袁熙大汗,“昨晚上见到吴夫人,偶然兴起,便切名字。”
“咱们这孩子迟迟未能起名,不是显得慎重嘛。”
甄宓的眼睛这才弯了起来,“妾身逗逗夫君,看夫把君紧张的。”
她压低声音,“妾看吴夫人的样子,只怕还是想离开。”
“夫君就没有挽留?”
袁熙叹道:“我不能强人所难,毕竟两边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过这事情也不能急,毕竟年后江东会发生些变化,她不一定能走得了。”
甄宓好奇道:“变化?”
“江东如今袁公路一家独大,就是本初公都不能轻易将其击败吧?”
“身为袁公路得力下属的孙伯符,占据扬州,听说那边治理地颇好,起码比幽州这边安全吧?”
袁熙微笑道:“走着看便是了。”
建安元年在短暂的祥和中结束了,但袁熙的话一语成谶,江东确实发生了变故。
袁术终于按捺不住了。
建安二年(197年),袁术在寿春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
袁术称帝后,任命九江太守为淮南尹,广置公卿朝臣,还在城南城北筑起皇帝祭祀天帝所用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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