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面前的曹营诸将,约有几十人之多,全部出身于曹氏和夏侯氏,属于曹营嫡系。
因为这次行动异常隐秘,所以动用曹操麾下最嫡系的这批人,其中甚至一个外姓将领都没有。
先前曹操在奉高城,当着乐进于禁等外姓将领说的话,其实隐瞒了很多实情,曹操其实并不想和刘备和谈!
要和谈,也是得等到把刘备打的走投无路之后,再将其招揽,这样对方能提出的条件就极其有限,说不定还能将其收编!
所以当日众人散去之后,曹操留下了程昱,商议过后改动了计划。
在这个计划之中,不仅行动的路线变了,连最终的目标,都发生了极大的的变化!
夏侯渊对诸将道:“今日之事,非常关键,关乎徐州得失,甚至是今后的天下大势。”
“若是成功,曹氏将扭转和袁氏之间的实力对比。”
“但若是事败,曹氏便会有覆亡之危,使君也不会例外!”
“使君将身家性命托付于我们,诸君务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人引出来!”
曹氏诸将听了,齐齐低吼道:“为使君效死!”
糜芳见北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多,知道时机已到,当即挥手命令兵士把门打开,城门一开,百姓顿时叫喊着蜂拥而出,人群产生了大面积的骚乱,然后不出所料地发生了意外。
人们在无法控制的力量裹挟下,终于有人站不住脚,摔倒在地,下一刻他的身体被无数双脚踩踏而过,只发出了微弱的惨叫,便瞬间毙命。
人潮中的人们已经无暇顾及脚下踩了什么,只是拼命往城外涌去,脚下的尸体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变成了一张呲着血的扁平麻袋。
不断有人被绊倒,倒在了地上,随即重复上一个人的命运,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终于形成了越垒越高的人群,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后面人们见了,拼命将尸体扒开,想要从缝隙中挤出城去,老幼妇孺被身强力壮的推倒在地,一时间哭声震天。
一个幼童坐在地上,拼命摇晃着身前父母的尸体,后面慌乱的人只顾抬脚,却被幼童绊倒,双双跌倒在地,然后被后面的人碾过,两人混成了一团不成形状的东西,鲜血渐渐覆盖了地面。
糜芳见城内各处百姓都开始往北城门涌来,当下回到糜府,带上所有家奴,让糜贞坐进马车,一行人往南门逃去。
糜芳街上已经完全失控,掀开车帘道:“阿兄,这样太乱了,还不是该先疏导四门,让百姓各自出去,我们再离开?”
糜芳摇头道:“这种情形下只能顾得咱们自己,城外还不定遇到什么危险,哪有时间做这些?”
糜贞微微皱眉,“阿兄可是东海太守,如今抛弃城池已是难以向使君交代,如果连百姓.”
糜芳愈发烦躁,“小妹太迂腐了,那关羽把兵都带走了,我还怎么守城?”
“我坚持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关羽仗着和使君的关系,欺人太甚,要是有兵,我何至于此?”
糜贞低声道:“但毕竟是擅离职守,万一使君怪罪”
糜芳脸色阴沉,“惹急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罢了!”
糜贞见劝不住,只得叹息着放下了车帘。
车队行到南门,果然等待的百姓少了许多,糜芳当即喝令打开城门,他却没有马上出城,而是等附近百姓跑过来出城,足足半刻之后,才带着家奴混在人流里面出城。
因为北门先开,大部分百姓都拥堵在北门,南门百姓便少得多。
糜芳跟在数百出逃百姓后面,顺利出了城,心里不禁颇为得意,还是自己想得明白!
百姓和家奴一样,不都是用来为自己所用的吗?
他一边催促家奴紧跟逃散的百姓,一边观望逃走的方向,从南门沿着淮水,只要西南方向再走二三十里,便有一个渡河的码头。
从码头过了河,便是广陵地界,到时候便可以得到袁熙的庇护了!
他心内打着算盘,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七八里路,眼看离码头越来越近,队伍前面却发生了骚乱。
他顿觉不妙,就见前面派出去的探子骑马飞速逃了回来,大叫道“太守,渡口被大群盗贼占领了,他们还往这边赶过来了!”
糜芳先是一惊,随即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不就是一些流寇,过去把他们杀了!”
那探子急忙道:“太守,使不得,那些人极为悍勇,而且至少有近千人,不可力战啊!”
糜芳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哪来这么多人!哪里冒出来的!”
但他还存了一丝侥幸,自己的家丁也不比一般兵士差,应该能将其击溃吧?
他正惊疑不定间,只听马蹄声响,却有几十山贼打扮的骑军远远冲了过来。
糜芳见其人数不多,不以为意,叫过身边偏将,说道:“你带百十人,上去把他杀了!”
那偏将听了,带着一百多家丁就冲了上去。
糜芳心道自己这偏将也算武艺精熟,等闲七八人也不是他对手,应该会将对方瞬间击溃吧?
猛听一声喊,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自己那偏将不出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