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看到杜夫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颇觉有趣,心想以前倒是没看出来,杜夫人表面端庄有礼,其实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啊。
虽然袁熙和杜夫人私下的关系,已经很是亲密了,但杜夫人平日里还是小心翼翼,生怕两人的事情被吕玲绮知道后,几方面子上不好看。
但殊不知吕玲绮早就从蛛丝马迹中判看出来了,只不过她并不怎么在乎罢了,毕竟在袁熙内宅之中,吕玲绮最信任的还是杜夫人,再加上吕玲绮身份特殊,有和其他人总隔着些距离,有杜夫人这个熟人帮衬,也让吕玲绮感到不那么孤独。
袁熙发现,虽然蔡昭姬和吕玲绮等人,在名义上是自己姬妾,而且对这种处境似乎并没有什么怨言,但其实她们心中,还是有一份心气在的。
所以蔡昭姬干脆放弃了明面上的身份,吕玲绮宁愿出来打仗,连糜贞也是不止一次提过,希望呆在海西主持糜家船队的事务,而不是跟着返回继承。
也许正是因为她们有着想要做的事情和愿望,并愿意为理想付出努力和心血,所以才有底气留这着身为女子的一份尊严吧?
对于她们,袁熙是很尊敬的,毕竟在当今华夏脱离母系社会之后的上千年里,女子对于男性的依赖越发严重。
女子的角色,逐渐演变成生儿育女的附庸,能让其发挥其特长及抛头露面的机会,也随着其社会地位的降低而逐渐减少。
在这种大趋势下,还是涌现出了蔡昭姬和吕玲绮这种在自己专长领域上,不甘心成为依附男子的瓶,想要凭借自身才能和男子一较高下的人,对此袁熙并不反对,反而对她们保持着相当的敬意。
要知道在千百年后,即使社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公平等,女子施展才能的机会也更多,但却有相当一部分女子放弃了自食其力的权利,一边想要依附男子不劳而获,一方面却又大谈社会如何不公,倒退回连两千年前女子都不如的状态,想来颇为荒谬。
杜夫人咬着嘴唇,“前次也是白天,结果公子”
羊衜若是怀疑孔氏不清白,那蔡贞姬也一样可能不清白。
羊衜脸色更是难看,“你若问心无愧,何须向我解释?”
正当蔡贞姬无计可施时,发现袁熙竟然来了,她正要趁机给羊衜美言几句,就听袁熙开门见山道:“过些日子,我要离开海西去广陵了。”
说来也是正常,自己夫人住在别的男人内宅里面,虽然名义上是姐妹叙旧,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开始蔡贞姬还觉得羊衜对自己很信任,两人之间应该不会因为这还种事情闹出不愉快,毕竟蔡贞姬和羊衜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起码的信任还是有的。
“昭姬呆在这里也不合适,我准备让其坐海船回幽州。”
袁熙就搞不懂了,刘备到底去哪里了?
在海西呆了个把月,什么都没做,事情就这么顺利的成了?
他随即心中一跳,眼神中隐藏这一丝怀疑,盯着蔡贞姬的脸看,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
蔡贞姬连忙起身参见,心下愁肠百结,心道自己这些时日和姐姐相见,姐妹时常同寝,倒是让蔡贞姬很是高兴,但让她别扭的是,自己是住在袁熙内宅的,这算什么事啊!
而且两人单独分寝的时候,蔡贞姬也知道蔡昭姬是去陪袁熙了,因为夜深人静之时,远处厢房总是隐隐传来蔡昭姬的声音,让蔡贞姬脸红心跳,彻夜难眠。
不过最坏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发生,袁熙并没有强迫蔡贞姬做什么,甚至很少和蔡贞姬相见,这让蔡贞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羊衜被噎住,半晌才道:“你以为我不想?”
蔡贞姬听了,心里顿时凉了一半,“连夫君都不相信我?”
“你放心,一打完仗,我就回幽州。”
其实他能从自己夫人的神态看得出来,她确实和凶虎没有什么纠葛。
羊衜并不傻,明白凶虎这么做,怕是对自己示威,即如今蔡贞姬的处境,有如当年被自己退婚的孔氏一样。
“妾不像吕夫人,打起仗来只会拖累夫君,不如早回蓟城。”
羊衜想到袁熙的凶名,陪笑道:“哪里,这次夫人功莫大焉,咱们还是马上启程上路吧。”
袁熙无奈,说道:“罢了,你先去吧。”
蔡昭姬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反了回来,对袁熙道:“妾也要离开了,夫君一定保重。”
但对于她的夫君羊衜来说,却是十分煎熬,他数次来和袁熙谈事,也被允许来内宅探望蔡贞姬,但每次相见后,羊衜的脸色都很不好。
袁熙摸了摸鼻子,心道杜夫人变聪明了,不好骗了啊。
“要不要夫君亲自去和袁使君说说?”
羊衜犹自板着个脸,嘟囔道:“谁知道,人是会变的”
“至于他出不出兵,我也不太在乎了。”
袁熙打断了她,“我都明白。”
他心里暗骂,凶虎要替孔氏出头,让自己难堪,就是报复羊氏退婚!
他能想明白前因后果,当初袁熙救出孔融妻女时,曾共乘一车,被好事之人传了出去,羊氏面对这种传言,
蔡贞姬脸瞬间唰的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