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召集沮授和陆逊,将袁绍将调动邺城兵马的权力说了,看着袁熙手里的兵符印绶,沮授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他努力压抑住了脑子中的念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先前他还觉得郭嘉做事太过极端,但诱惑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沮授赫然发现,自己的定力远没有想象的强大。
他强装镇定,拿起袁熙写的竹简,摊在桌案上开始逐字逐句查看邺城兵力布防情况,陆逊站在沮授背后,也跟着看过去,才看了几行,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城里兵力这么少?
除去高览带走的三千,淳于琼兵败损失的数千,如今城内战力完好的兵士,满打满算只有五六千人?
而且这些人还在十几个偏将名下,冀州什么时候,这么捉襟见肘了?
沮授出声道:“邺城的精锐,怕是被显甫公子带走了啊。”
袁熙点点头,“显甫对颍川势在必得,所以带走了绝大部分兵马。”
他自然知道袁尚从黑山南下豫州干什么,袁术还再其次,关键还是在于颍川郡的位置。
夺得此郡,便控制了中原进入荆州的通道,到时候袁尚依据冀州后援,便能逐渐蚕食豫州的地盘,挡住曹操的扩张步伐。
不过理想很好,现实变数太多,如今袁尚就是被狠狠晃点了一下,导致哪边都没占到便宜。
袁熙指着十几个人名,“这都是冀州将领,但没被袁尚带出去,说明水平有限,如何安置他们,是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
“总不能让他们一人带几百兵吧?”
沮授回道:“看起来是兵力的问题,其实关键还在这些兵士后面的人。”
审荣连忙道:“我说过了啊,是显甫公子。”
袁熙摇摇头,“你既然还能有力气和我讨价还价,说明还是不够痛。”
袁熙目光一闪,“先生意思是说,从谋士将领上下功夫?”
袁熙大汗,看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趁机公报私仇?
袁熙点点头,“那依先生之见?”
受训者脑袋清醒时候问出的东西,很多时候都会半真半假,掺杂私货,只有将其上刑到意志完全崩溃,脑袋模糊,求生欲完全占据起身体时,这时候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是最高的。
她转头望着四周的婢女,出声道:“你们都出去。”
“荀家之人的内斗,一定会很好看。”
袁熙不以为意道:“只是同为荀家而已,他越是被排挤,为我所用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全都说!”
审荣哆嗦道:“我要是说出来,公子能不能饶过我?”
“快放我下来啊!”
袁熙和陆逊找到府内一间屋子,走了进去,屋子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在房子中央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地道,地道口还有几个侍卫把守,见袁熙和陆逊过来,赶紧见礼。
陆逊在一旁看着,心道义兄的这手法很熟练啊。
上刑审讯,本就是极为灰暗的东西,这里面双方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套出真相。
洪氏手足无措,低声道:“都是妾份内之事。”
洪氏心中一惊,心道自己早上已经够小心翼翼了,结果那凶虎最后也没留下来吃饭,导致刘氏迁怒于自己,这难道是余怒未消,找自己撒气来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起身迎接,却不了刘氏难得露出了和颜悦色的表情,拉着洪氏的手道:“我是来和你说会话的。”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对面对待自己的手段,简直像对一只狗一样!
审荣毫不怀疑,对面就是奔着弄死自己来的!
沮授听了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对荀家人有成见。”
用刑的侍卫见袁熙充耳不闻,果断动手,随即惨烈的声音再次响起。
袁熙又道:“先生先看着着些,我和伯言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停停停,不要用刑了,不要用刑了啊!”
未几,审荣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强忍身上疼痛,挣扎道:“救命!”
“军情大事也拿来开玩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掌握在手中,却用来行使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于这种人,我想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袁熙冷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审荣连忙道:“知道,是显奕公子,不,是袁使君,袁徐州!”他趴在稻草上,眼里闪动着仇恨的光。
沮授想了想,说出了个名字,袁熙听到后,笑道:“我和先生想到一起去了。”
“谁指使你阻我入城的?”
严刑拷打,精神折磨,通过欺骗突破其心防,莫不是如此。
袁熙笑道:“我不是信不过伯言,只不过我心里憋着一股火。”
陆逊默然,跟着袁熙后面走了下去,两人走下台阶,。
刘氏等婢女都离开,屋里只留下自己和洪氏两人,方才拉着洪氏的手坐到榻上,叹息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袁家受了不少委屈。”
审荣大惊失色,叫道:“别!”
随后惨烈的哭嚎穿出了屋子,回荡在阴森的通道之中。
“我”
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