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先前想过一个问题。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在太史慈张辽高顺,以及杨凤的包围下逃走。
他不知道吕布在世的时候可不可能,但十有八九是很难的。
至于张燕,那就更不行了。
所以张燕就要死了。
张燕虽然与杨凤有一战之力,但其胆气已丧,数次想在和杨凤缠斗中找机会脱身逃跑,但却不出意外地在太史慈的弓箭,徐晃的长斧和张辽的月牙戟前面无功而返。
徐晃望着场中在杨凤枪下垂死挣扎,身上的枪伤越来越来多,鲜血如同泉水般涌了出来,不禁靠近张辽,悄声道:“文远不欲替温侯亲手报仇乎?”
张辽淡淡道:“害死温侯的罪魁祸首,是曹操和典韦,今日便不争这一次了。”
张燕拼命挥舞着铁枪,他虽然枪法颇为高明,但身上被诸将围攻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让他力气逐渐流失,相反杨凤的枪势如同暴雨一般,一枪比一枪快,不过百十合,张燕就身中十几枪,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
张燕的亲兵想要冲上来帮忙,但还没靠近就被幽州军拦住砍死数十人,只得无奈退回去结阵防守。
袁熙见杨凤枪法极其凶猛,枪头舞动成了一片银光,撕破空气,隐隐带起了风雷之声,心道这女的怎么武艺又高了?
吕玲绮凑了过来,悄悄道:“她的内腑催动过甚,呼吸时候嘴里已经喷出了血沫,但都被她咽了下去,其实她这种自残打法,伤势也不比张燕轻多少。”
袁熙闻言,把目光看向杨凤喉头,发现其确实在不停做出吞咽的动作,也是心中微微震动,杨凤的执念实在太强,只怕谁和她为敌,晚上也睡不好觉吧?
张燕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嘶哑着嗓子道:“杨凤!”
“你竟然帮着戕害黑山军的吕布后人来对付我!”
“当年吕布在黑山之战中,多有杀伤我们黑山弟兄,我杀吕布,乃是为黑山兄弟报仇!”
“这凶虎之后攻打黑山杀得更多,你站在他那一边,有何资格向我寻仇?”
杨凤手上铁枪不停,冷然道:“战场上各为其主,生死有命,但你却用阴谋诡计,让黑山弟兄成为你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张燕嚎叫道:“我当时都有心退走了,抵抗幽州军最激烈的,不就是杨凤你吗!”
“是你要和幽州军拼死一战的,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力主攻打幽州军,黑山说不定一个人都不会死!”
杨凤气的大喝道:“巧舌如簧!”
“张燕,统领黑山军的人,是你!”
“欺骗大家,自己逃走,让我们上战场送死的人,是你!”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吗?”
“就是明明你身为首领,却只想着独善其身,把责任推到属下身上!”
“张燕,十年前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如今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死吧!”
随着杨凤一声大喝,鲜血从她嘴里喷出,但她手中的铁枪却是陡然加速,深深扎入张燕胸口。
杨凤拔出铁枪,自己身子倒是先摇摇欲坠起来,她打马倒退几步,冷冷盯着张燕。
张燕扔掉手中铁枪,紧紧捂住胸前伤口,仿佛想要把涌出的鲜血按回去,但鲜血开始充满他的肺部,让他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五官溢出,让他面目显得颇为狰狞可怖。
他嘶声道:“我……我不甘心……”
“不公平我只是……想活下去……”
袁熙冷冷道:“大家都想活下去,这并没有错。”
“你背叛了这多次,怎么会想不到迟早会有人和你算账?”
“谁都不喜欢被人背叛,你难道没有预见到会有今日的结局?”
张燕身子摇晃起来,他嘶声道:“这有什么!”
“这个天下,不都是这样的吗!”
“吕布背叛举主,二袁背叛天子,曹操背叛袁绍,他们能做得,我为什么不行!”
“你难道就没做过?”
“我…….”
“我没有错!”
扑哧一声,一支利箭从他口中贯入,箭头从后颈穿了出来。
袁熙放下手中的弓,淡淡道:“如果这个天下是这个样子,那确实应该改变一下了。”
“便从今日开始。”
在场众将听了,皆是低下头去,高高拱手,喝道:“原为使君前驱!”
杨凤微微侧目,心道这话岂不是公然造反?
学阿父倒是学的有模有样,呸。
扑通一声,张燕一头栽到马下,气绝身亡。
袁熙望着张燕蜷曲的尸体,心道这算是向曹操预先收取的一分利息,至于更大的那一份,只怕来年便能见分晓。
曹操说是回兖州备战,但换做自己,怎么看也是先挑动袁谭袁尚内斗,才是最优的选择,按照曹操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性格,来年便可能会有大动作,也是迄今为止,他可能露出的最大的一个破绽。
结合前世的知识,到时候自己能拿回多少利息,便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张燕一死,在场兵士在幽州军围攻下,更是溃不成军,其大部分是当日跟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