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热度,并且转移视线。
很显然,张居正的手腕更高,他准备了十几年,等的就是今天。
所以,万历十九年,八十多岁的张居正向皇权发动了第二次抗争。
太子朱由校是死保弟弟的。
他和弟弟年龄相差不大,但是,信王和几个弟弟,都是他一手养大的,尤其是信王,他俩虽是异母弟,但信王的母亲早逝,信王养在皇后宫中。
在太子十岁的时候,万历帝皇后薨逝,从那之后,朱由检就和太子住在一起,兄弟俩形影不离。
那时候他们的祖父隆庆帝还活着呢。
隆庆帝很疼爱两个孙子,但玉不琢不成器,经常摔打磨砺他们,在太子十六岁的时候,把他俩送去民间住了四年。
那四年,是他们最苦的四年,也让两兄弟感情更加亲密。
回来后,朱由校先大婚,两年后朱由检大婚。
万历登基后,朱由检也跟兄长同住东宫,这是其他皇子没有的待遇,信王的信字,就是朱由校给挑的。
信王,准确地该叫信郡王。
可朱由检却没有这个郡字,这就是区别其他郡王的地方,可见兄弟关系之好。
这也是今天,太子死保弟弟的原因。
朱由检跪在东宫门前。
朱由校眼珠血红:“孤不同意!你是孤的弟弟,孤不容你被千夫所指!”
“哥哥,去了我的王爵,方能平息天下之怒火。”
朱由检目光坚定:“是我包庇了岳父的罪证,铁证如山,我没有理由辩驳,怪我当时没和您商量,就擅自做主,两次犯下同样的错误,是我的错。”
朱由校要扶他起来:“你别这样怪自己,这是张居正的政治手段,逼着皇家犯错,哪怕没有伱,他也会对皇帝制发动冲击的,这是他的使命。”
可朱由检不肯起来:“终究是我犯错,我必须承担责任。”
“你是我的弟弟,我一定要保你!”朱由校更加坚决。
他在保护弟弟,也在保护皇帝制。
祖父用一生的时间,保住皇帝制,对他们兄弟寄予最大的希望,可不能毁于一旦。
“兄长,当务之急是保皇帝制,我的王位无关痛痒,哪怕现在没了王位,只要您肯给我机会,我照样能凭自己的努力,拿回自己的王位。”
朱由检压低声音道:“当务之急,是斗倒张居正,只要皇权取得胜利,我日后拿回来的,就是亲王爵位!”
朱由校却坚决地抓住他:“大明只有两位,因功封王的,一位于谦,一位王越。”
“还只是郡王。”
“你要走这条路,什么时候才能封上来?”
“此事你不必再管,你只要回到府中,管束好你的家人便是,其余事交给我,相信我!”
兄弟争执之后,朱由检拗不过兄长。
随后,朱由校对张居正发动了冲击。
出乎张居正预料的是,万历帝作壁上观,并没有直接下场,反而沉默不语,很显然在等张居正出招。
张居正看出来了,这是等小的打不过,老的再上。
呵呵,你们一起上也没用。
张居正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民间舆论纷纷,张居正和太子斗得你来我往,太子渐渐落入下风,而这个时候,民间出现了张居正儿子科举作弊的流言。
张居正根本就不在乎,他两个儿子中进士,确实是运作出来的,他第一次罢相,就因为此事被弹劾,关键他两个儿子都被削籍为民了。
他一共有五个儿子,小儿子去年登科,靠的是真本事。
因为他小儿子不姓张,籍贯也不在张居正名下,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家还有一个小儿子。
这个小儿子,是他为政治斗争失败留的后路,他败了,就算被诛族,他还有一个血脉在家族之外。
当然了,以他的功劳,只要不是谋反,绝对不会被诛族的。
他主要担心自己的儿子们支撑不起门楣,衰落之后的事情了,算是未雨绸缪未来五十年后的事情。
这次流言对象正是他的小儿子。
张居正不慌不乱,儿子并不是他的软肋,这种华夏历史金字塔尖上的人杰,自身几乎没什么弱点。
太子朱由校的攻击无效,反而在张居正的攻击下,太子的名声受到很大的影响。
万历二十年,身体极好的张居正,忽然病重了。
正处于漩涡之中的朱由校,忽然就脱身了,所有攻击全部不攻自破,那些指责太子和信王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连都察院都改变口风了。
当张居正病重之后,皇帝罕见的出宫,亲自去太师府慰问张居正。
张居正却在服药之后,身体更加败坏,眼看就不行了,关键张居正已经八十四岁了,忽然病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病倒的时间点,则值得人商榷。
万历帝和张居正密谈半个小时,当天晚上,张居正就病逝了。
据说张居正脸上含泪,是被皇帝逼死的。
万历帝还不错的口碑,开始滑坡。
可张居正死了就是死了。
对朱由校的进攻,忽然就瓦解了,朱由检也得到了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