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有个女知青还特么说梦话,你跟她说,她还能接上。
真够吓人的。
让她又想起了闹鬼那事儿。
吓得好几晚做噩梦。
棚顶耗子还像在赛跑,呼通呼通的,吓得她生怕耗子掉下来。
最关键还有厕所,大冬天,屎都冻住了,冻了那老高。
也没人清理,恶心死她了。
吃的上也不习惯,天天吃饭像打仗,靠抢的。
来了这么久,连口肉都没吃上,天天玉米糊糊,苞米面饼子。
水煮白菜,土豆子,酸菜,一点油水没有。
吃的她胃里直冒酸水。
这种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她可怎么活啊,她到底为啥要下乡。
啪,又使劲儿摔了下枕头,心里嫉恨,都怪陈青怡。
要不是她非要五百块钱,搞得她妈没钱了,她就可以盖一个小房子,搬出去住。
哪还有这些烂事儿。
“呦,赵知青,你干嘛呢,摔摔打打的?”
孙红红端进来一盆热水,准备烫个脚,就看见她这副谁欠她八百块的样子。
“我拍拍灰,枕头不小心掉地上了。”赵佳柔笑得一脸的纯良。
孙红红撇着嘴,骗谁呢,拍灰还用恶狠狠的?
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凑到赵佳柔身边,“赵佳柔……
我听说你和陈家关系不一般?
啧啧,你也是,咋那么老实,有关系都不知道用。
谁不知道陈青怡是大队长身边的红人,谁能上暖房干活。
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这大冬天的,闲着是好,可没工分,就没粮食。
我和老知青打听过了,他们一年挣得,有时候都不够吃的。
还分不到几个钱。
像咱们刚来,也没干过农活,明年更是挣不到多少工分。
那岂不是要饿肚子!
总不能一直靠花钱买粮食吃吧。
时间长了,家里还不一定管我们呢!
但现在不一样了,大队又是暖房,又是蘑菇房,都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大队要是挣钱了,这工分自然也就变得值钱了。
好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进呢。”
说到这儿,孙红红压低声音,贼溜溜的左顾右盼,见没人,又接着说。
“我听说咱们知青有人给陈青怡家送礼。”
“送礼?谁?”赵佳柔眼睛一亮,心里窃喜,终于让她抓住陈青怡的把柄了。
“王淑慧和……楚恒!”
孙红红本来不想说楚恒的,毕竟是自己的心上人。
可一想楚恒天天往陈青怡那个狐狸精家跑,心里就冒酸水。
她就必须给搅黄了。
这要是白天都在暖棚干活,郎才女貌的,时间一长。
那还有她什么事儿?
“他俩?”赵佳柔有些犹豫起来,那个楚恒气质不一般。
她刚下乡那天就注意到了,绝对是鹤立鸡群里的那只鹤。
她想划拉到自己碗里来。
李承平看起来也不错。
俩人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一个阳光硬朗,一个温文尔雅。
她还是更喜欢楚恒那样的。
她要是去举报了,那不是把人得罪了!
除非……借刀杀人。
赵佳柔低下头,笑了笑,和孙红红又聊了几句,就找借口走了出去。
孙红红冷哼,“我呸,装模作样,后妈带的拖油瓶,不要脸!!
还真当自己是干部家小姐了。
人家正牌闺女就在那呢,也没那么大的谱,什么东西。”
气的踢了下洗脸盆。
王丽一声不吭的从外边走进来,孙红红瘪瘪嘴,这也是个晦气的。
从在派出所被放出来,就一直拉着个死人脸,好像谁欠她五百块钱一样。
“哎,我说王丽,你别天天不说话啊。
你和特务做了朋友,政府没让你蹲笆篱子,你就偷着乐吧。
还有啥不知足的,你那个朋友要吃花生米吧?
哎呦,你说说你,咋就……啧啧……晦气。
王丽,你帮我把洗脚水倒了呗,正好你在地上,我自己倒还要穿鞋。
这棉鞋费老劲了。
谢谢你了,你就帮我倒了啊!”
说完,也没管人同没同意,就往后一仰,调整了下枕头,舒服的躺在热乎的炕上。
呈大字型,两只脚还直晃悠,惬意的不行。
“哗……”
下一秒,一盆温热的洗脚水,就直接倒在了孙红红的脸上。
身上,炕上,湿了一小片。
她先是一懵,接着暴怒,“王丽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
手上赶紧抢救自己的枕头,被子。
王丽眯着眼,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
直接就给孙红红吓得呆愣愣,浑身打着哆嗦,像锯了嘴的葫芦。
完美诠释了啥叫欺软怕硬。
其他人也听见了,一个个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一个人主动进来看看。
问问怎么回事儿。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