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翠花更有一句话没说的是,你这人也不怎么地。
刚才自己媳妇和儿媳妇叭叭个没完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放,现在来能耐了。
马后炮!
虚伪!
“我看就这样,一百零八块的彩礼,加一块儿手表。
再加一百块盖房子钱。
顾新华和我闺女结婚后就住在大队。
反正离公社也不远,你们要是想小两口了,让他们随时回去就行。
再说了,我们大队现在也不孬,养殖场,暖棚一年也挣不少钱。
小兰留在大队也能多挣点。
小两口以后得日子准错不了,亲家,你们说呢?”冯翠花好像学过川剧变脸,笑得很是灿烂。
仿佛刚才揍人的不是她一样。
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敢说什么!!
再说还不知道会挨几巴掌呢!
顾母和顾大嫂心里恨极了,但她们害怕,怂,骂人骂不过。
论打架,啊啊,气死了,她们更不是这老娘们的对手。
顾父眼神闪了闪,待在大猪圈还真没什么不好,一举多得的好事儿。
“行,亲家,就按你们说的办。”
冯翠花赶紧顺杆爬,拊掌一笑,“我杀了只老母鸡。
一会儿亲家好好尝尝我们家小兰的手艺。
我看离中午还有点儿时间,这样,要不大哥你和我家他先回公社一趟。
今天订婚,这钱……现在村里也不太忙,我寻思先把房子盖上。
等小两口结婚时候房子也就全干了,正正好。
亲家母和亲家大嫂你不用担心,我们娘们唠会嗑儿。
等你俩回来咱在吃饭,快去快回啊。”
牛逼!
爬下板凳的陈青怡直竖大拇指,冯翠花这是个王者。
钱小兰虽是个青铜。
但只要听亲妈话,以后应该也不会太孬。
陈老太和云婶儿也是啧啧称奇,就在三人将板凳,梯子归位往外走时。
“你们仨在我家干嘛?”
借着尿遁回来偷懒的主人家:“……!!”
刚要往外走,就被人堵门口的吃瓜三人组:“……!!”
听见动静的冯翠花和钱小兰几人都无语极了,这三人真绝,居然在偷听。
简直一言难尽。
顾家人脸都绿了,真是丢人丢到乡下!
吃了一肚子瓜的陈老太没先回家,先跑到大队部打了个电话。
陈长波捏了捏眉心,他真没想到杨淑婷这把年龄办事居然这么不靠谱。
居然没给大猪圈打电话说一声。
“妈,淑婷给我打了,她先去农场了。”
“不先来家也不知道早说,我寻思她火车坐的时间长。
车上怕是也没吃好,遭了大罪。
我早上现巴巴起早给她熬的鸡汤,蒸的馒头,不到三点我就起来了。
她可倒好,哎……算了,爱咋咋地吧。”
陈青怡在一旁听了,无声的哇了一下,给陈老太竖起大拇指,又无声的拍了拍巴掌。
早上那苞米面糊糊都清汤清水的,稀里咣当的,还鸡汤呢!
这老太太现在可真能忽悠人。
陈老太得意的一挑眉,电话那边的陈长波愧疚极了。
“妈,淑婷麻烦你们了。
等淑婷去了,让她好好孝顺孝顺你,她也是担心孩子,一时急昏了头。”
“甭说这么多,你这话说得,咱家大鹅都不信。
她担心闺女,她要是真担心,咋没一收到消息就来呢?
你别看我没见过她,但我瞅着她这人出事儿不咋地,心眼子贼多!
跟咱乡下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嗐,不说这个,反正人是你自己选的,好不好的,你都得受着。
但我可提前给你说,这儿这个农场可不太平。
里面的人……哎呦,我都六十多了,还没听过这么乱的地方。
我学给你听都算耍流氓。
反正你要是能联系上,你就赶紧联系联系,呆在那儿不咋安全。
不说了,浪费电话费,挂了啊!”
“别挂,别挂!”陈长波在电话那头儿,惊的猛的从椅子上窜起来。
椅子倒了也没管,“妈,你说的是真的?”
“那小怡之前咋没给我说?”
陈长波不傻,陈老太模棱两可的话他听清了,不用想就知道,这消息是陈青怡告诉的。
可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怡知道那么多事儿,还能事事都跟你说?”
“再说你也没问呢!”
“说不说有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里边乱,谁能想到杨淑婷那么虎!”
“对了,我忘给你说了,咱乡下条件比不上你们部队。”
“吃苞米饼子,苞米糊糊是常有的事儿,你可别说我苛待你媳妇。
我们吃啥她吃啥。
别她挤两下猫尿,发点小贱声,你就脑袋发昏。
你要是敢这么拎不清,我和你爹就上云省揍断你的腿!!
不信你试试!”
陈长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