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婶的一番话,在大队传开,有人恍然想起了她老娘的手艺。
年轻人没听过,和老一辈儿一打听,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但有人可不好受了。
如惊弓之鸟!
“妈,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我……知道我没结婚就……”钱小兰嘴唇有些哆嗦,眼圈红通通。
“怕啥?”冯翠花白了一眼闺女,真是没长脑子。
“她要是想往外说早说了,还能等到现在?少在那儿自己吓自己。
我问你,你去顾新华家,他家里人咋说的?”
提起这个,钱小兰眼泪流了下来,“妈,新华说他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还……还……”
“还怪你是不是?怪你去找他,怪你非要死皮赖脸的和他结婚。
把他的好婚事搅和黄了!还害他丢了工作,对不对?”
冯翠花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我就问你,你哭啥?憋回去,说个话都说不利索。
不怪人家欺负你!
你自己也觉得是你的原因嘛?咋的,你也主动扒他裤子了?
别光摇头,说话!”
以前冯翠花觉得闺女乖巧能干,大队人人羡慕赵香梅养了个好闺女。
能给亲妈出头,长得好,还会挣钱,可她从来没羡慕过。
她觉得自家闺女最好,现在自己这个亲妈滤镜也挡不住了。
自己闺女和人家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见她还不说话,冯翠花气的眉毛一竖。
“干那事儿的时候胆子咋那么大?
找人陈胜楠上河边看你俩亲嘴儿,在村口理论,你不是胆子都很大嘛?
现在咋瘪茄子了?
就会窝里横,动不动就让人顾家拿捏住。
骨头咋那么轻?我跟你说过无数次,这事儿是顾新华的错!
是他脚踩两条船!他还想踩第三条,可他没踩上。
他丢了工作,怪不了别人,脚上的泡都是他自己踩得,说破天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你要是再想不明白,支棱不起来。
你爱咋咋地,人是你自己选的,日子也是你自己过。
嘴皮子我都磨破了。
该说的也都说了,再说我自己都烦。
我可没精力天天看你淌眼抹泪,年底你大哥也要结婚了。
家里还养了这么多鸡,两头猪,还要晒干菜,拉柴火,过十来天就又要秋收。
哪哪都是活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走了出去。
钱小兰自觉矮了顾新华一头。
顾新华是公社户口,还有文化,加上没结婚就干了那事儿。
总让她在顾家人面前抬不起头,特别是在顾母和顾大嫂跟前,打从心底。
她是后悔的,结婚也没奔头。
冯翠花一出去,钱小兰就趴在炕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正在喂猪的冯翠花听见了也没管,该长大了,爹妈不能跟一辈子。
除了钱家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承平和梁夏天身上。
大队不少人在李二愣子那儿压孩子是谁的,除了李承平,其他男的不知道姓名。
就用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孙狗剩子代替。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压李承平的票数居然最少,这让陈青怡百思不得其解。
她自己压的李承平。
李承平是原书很有分量的男配,总有些点子在的。
杨淑婷也知道俩人回来是因为救人了,第二天就颠颠的跑去了农场。
母女俩嘀嘀咕咕好一会儿。
……
“大队长,有什么好事儿?这么高兴?”
嘴都快咧到脚后跟了,陈青怡殷勤的给倒了一茶缸子普洱茶。
自己也滋溜一口,眼神亮晶晶的,坐等着冯长喜跟她分享消息。
冯长喜喜笑颜开,大手一挥,颇为豪迈:
“大好事儿,今天公社火柴厂来人,要跟咱们谈糊火柴盒的事儿。
去年他们说什么都不同意。
说咱们没干过,没经验,又说运输困难,横推阻四。
今年倒是主动找上门了。”
能让公社大厂主动低头,谁能不唱好日子。
“说到运输,大队长,等咱们秋收后,粮食产量出来了,咱是不是可以找公社要台拖拉机?”
冯长喜一口茶喷出来,瞪大眼:“你觉得可以吗?”
“必须可以,咱老农民粮食是根本,这么大的功劳,给台拖拉机还不应该啊!
你想想,有了拖拉机,咱种地,收地都变快了。
多出的时间咱就能干别的挣钱了……咱们大队现在不比石砬子大队厉害?
石砬子大队公社都给配了!”
冯长喜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
“对,必须给咱。”
冯长喜摩拳擦掌,陈青怡滋溜滋溜喝口茶水,嗯,找两本修车的书给大舅家大哥看。
最好提前上公社找找认识人,要是能偷偷提前学开拖拉机……
拖拉机手还是要公平竞争的。
眼睛眯成月牙,滋溜滋溜……
上午不到九点,火柴厂就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