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教育过他,他都是靠着自己努力读书才有今天的成绩。
当初连状元都被父亲夺走,今天难道还要继续打压自己吗?
“昙儿,你是不是有些不高兴,认为爹在打压你?”
赵骏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孩儿不敢。”
赵昙低下头。
赵骏叹了口气道:“我的权力大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大手一挥,全大宋的官员任谁都得掉乌纱帽,包括政制院的宰相。即便是陛下也不会忤逆我的意思,我在大宋就如同皇帝。可我真的想成为皇帝吗?不是的,我心里装的从来都不是权力,而是大宋千千万万的百姓。”
他看着赵昙说道:“我的儿子如果生来平庸,我不会给他任何特权,不会让他也拥有像我这样的权力。因为庸人如果掌权的话,那么对于国家,对于百姓来说就是灾难。”
“一人一家一乡一地乃至一路一国,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个国家的掌权者至关重要,如果不能有远见,那么这个国家就会衰败灭亡。”
“幸运的是我儿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而且考中了进士,走入了仕途,但正是这样,我才不能让你步子迈得太快。”
赵骏语重心长地对赵昙说道:“你才二十七岁,浮在上面不好。在政制院里做秘书,级别不高,但接触的都是最上面的东西,很容易让你觉得眼高于顶,看不到下面。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做空中楼阁,所以我不同意你进政制院。”
一番话语,让赵昙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这些年的打压。
他问道:“那父亲是希望我?”
“下基层,去民间看看吧。本来你是一甲进士,正七品起步,放地方肯定是县令,但我不能让你起步就掌握一县大权,先从副手开始,做个县丞。”
赵骏说道:“去了解百姓心中的想法,去人民之中找到你自己的答案。改个姓,不要打着我的名义,在官场上遇到困难不要怕,用你的聪明才智去解决。遇到腐败份子也不要担心,收集好证据与你的敌人斗争到底。你下去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去解决百姓的困难,怎么带领百姓致富,带领百姓脱贫,等你能治理好一县了,也就能慢慢领悟一点如何治理好一个国家了。”
“是,孩儿明白了。”
赵昙点点头。
他作为一甲进士出身,按照惯例起步就是正七品。
而正七品放在一地至少也是县令。
显然父亲的意思他已经明白,留在中央肯定升官很快,在政制院办公厅做秘书,接触的都是宰相,被提拔是必然的事情。
但父亲却不希望这样,因为那是揠苗助长,唯有真正深入基层,进入民间,才能一步步成长。
“王相公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曹苗芯在门口喊了一句。
赵骏说道:“让他进来吧。”
“父亲,那我先走了。”
赵昙起身。
“嗯。”
赵骏点点头。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赵骏长叹了口气。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真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庸一些。
因为平庸的儿子,他只需要管好儿子的教养,不至于纨绔足矣。
偏偏自己的儿子非常聪明,成绩优异又考中进士步入仕途。
到时候即便是自己不亲自提拔,也还是有无数人找理由给他升官。
万一自己死后,儿子掌权。
这儿子是个合适的接班人还好,就怕将来有权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本心,开始胡作非为。
那对于国家来说,就是灾难了。
“知院。”
王安石走了进来。
他是前年,也就是公元1066年与李孝基一同入院,目前是政制院年龄最小的宰相,才47岁,也是赵骏中意的接班人选之一。
“介甫来了?”
赵骏说道:“坐下吧。”
“谢知院。”
王安石坐到了旁边沙发上,然后说道:“刚才看云舒出去了,我记得他今年毕业,工作怎么样?”
云舒是赵昙的字,并且王安石还是赵昙的老师之一。
因为王安石之前还兼任汴梁大学的国学教授,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亲密。
“刚才就在说这件事呢。”
赵骏叹道:“官家是希望昙儿去政制院工作,这一步登天怎么行呢,还是得从基层做起啊。”
“嗯,这样也好。”
王安石点点头。
如今政制院宰相全都是基层上来。
哪怕是赵骏也是多次深入民间基层,一去就是好几年的时间,前往全国各地调研工作。
不深入民间,又怎么能治理好整个国家呢?
“介甫,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马上要回院里了,有什么事不能去院里说?”
赵骏不想在儿子的事情上多说什么,就转移话题询问。
王安石把手中的一些文件拿出来说道:“是我想到关于全面取消农业税,并且对农业进行补贴的改革,还有几条对一些轻工业和能源的补贴,对汽车制造业的提高税率。如果能够在知院这儿通过的话,我就拿到政制院常例会议上说